便是碾碎了鬼尊最后一丝求生的意志。
连带他的假道之骄傲,也一并葬送在,这个桃花开满的街道里。
周阳,亦说是鬼尊,他微仰着头颅,再也变不出任何把戏了。
与眼前这人对上,他只觉得,是和不同层次的存在对上了。
譬如自己是个凡人,那眼前人,就是至高……
差距比之云泥还大。
周阳闭上双眼,癫癫地笑了几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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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啊……你才是……最会耍的哩。”
陈远淡笑着,什么都没说。
只是探出一指,却如无数道天劫合并,点在周阳身上。
啪。
周阳碎了。
浑身成了摊粉末,便很快被不知何处刮来的春风吹走。
周阳还是凭着几十万年的能耐,留下了一句话,
“陈祖,若瞧见太岭山虎镖局总镖头了,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就说……”
“阳子不怪你杀了他全家,江湖事江湖了,阳子谢过您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只是,下辈子,再来尽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也不知这周阳临死前,是在耍,还是太过代入自己的角色。
面上没有多余表情的陈远,也是有些难以想通了。
其实周阳的本事也算不错,能耍过天道。
只是这周阳造了几十万年的杀孽,也便一点好话都不可给留了。
周阳碎成了渣滓,被一场春风吹得干干净净。
这搅浑了整个陆上神洲,几十万年风雨的鬼尊,竟是被陈远几息灭了。
但究竟是不是陈远,便不好说了。
只是落在郎居士与宁如雪眼里的,却是如此景象。
郎居士胸口的血洞已然消失,只是此刻的他,却像看着鬼一样,不,是比看鬼还惊骇的目光,死死盯着陈远的背影。
他瞧见了什么?
郎居士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自家师侄,不是才神通境么?
又……怎么会?
瞬杀了鬼尊这庞然巨物呢?
不对劲……
郎居士瞥向一旁同样呆立着的宁如雪,他说:
“宁氏娃子呦,咱是不是,还困在假道里呢……”
听着声音,陈远微侧头。
他忽视了二人,只是轻嘀咕着,
“恒星古体的祝福只能撑最后半炷香了,陈远啊,你要我……去帮你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