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牧九歌轻轻关上家门,沉默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在黑暗中慢慢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回来了吗?”
林羡打开房门,胡乱理了理头发,坐到牧九歌的身边。
牧九歌只是轻轻地依在林羡身上,他的思绪纷乱繁杂,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对林羡开口。他迫切地渴望父亲的消息,却一直都害怕着拿到真相。
宇宙是无情的。
在人类探索太空的过程中,意外与悲伤是每一个成就的注解,不可抹去,他太清楚岁星的结局与父亲的下落,以至于常常下意识不去多想。
但是今天真相就这样以曲折的路途放到了他的面前。爱因斯坦罗森桥?一个虫洞?他其实很想怒斥这帮人无视科研工作者的生命贸然探索一个未知的虫洞,但是最终没能开口。
“其实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一直没做,一直搁置,”牧九歌蹭了蹭林羡的头发:“它的目标太过宏大,而我们的起点何止是微小。”
“宇宙吗?”
“还要更大一点,意义上和成就上比,呃,统一场理论或者在环境内常数取整还要高。”
“你在讲的最好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啦,这听起来是文灾飞烧凝练机才能完成的事情了。”
牧九歌笑了笑:”其实我们真的可以有突触凝练机。”
“那就好说了呀,”林羡摸了摸牧九歌的头,“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好像是这么个意思......再去睡一会吗?”
“昨晚上煮粥了,先吃早饭吧。”
将联合舰队独立为人类太空政权的文件是第二天中午放到各国首脑的办公桌上的,令人意外的是,这份提案得到了来自四常的全票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