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庆道:“纵然如此,这卫州大营之中除三千余乱军外,还有我大郑禁军两营将士,难道要付之一炬?”
陈封道:“溢之,此地与梁都近在咫尺,若不能一战尽灭乱军,被他逃了出去,为祸不小。那时,只怕你我都吃罪不起。古人云‘慈不掌兵’,此时更不宜妇人之仁,你我正该当机立断,斩草除根。”
洪庆立时便明白了陈封之意,道:“我今日才见识了崇恩的手段,果然杀伐果决,不愧当世名将。好,一切听从崇恩之命便是。”
陈封一笑,唤来几个虞侯吩咐道:“今日一战,你等全听洪都司之命,不得有违。传令下去,战事一起,见到乱军,格杀勿论,不留一个活口。”
几个虞侯遵令去了,陈封正待催马向前,忽见远处又有几骑快马奔来。陈封勒马细看,却是崔言、裴绪率着几个羽林卫兵士策马而来。
那几骑在阵前停下,只见崔言、裴绪皆是衣冠不整、满面风尘,崔言胡须上还沾着汗水。陈封、洪庆在马上拱手作礼,陈封道:“有劳崔左丞、裴中书亲至,是我等武将之过。”
崔言还礼道:“此时不必闹这些虚文。二位相公本要亲来的,然相公们年岁高了,骑不得快马,只得命我二人来了。怎料这马竟跑不快,只还未开战便好。现下如何了?”
陈封道:“禀左丞,兵马集结尚需些时辰,是以还未开战。现下卫州大营外已聚齐我熊飞军近卫亲军三千人,禁卫军金吾卫四千人,虎贲军云冲卫七千人,共计一万四千人马。已将卫州大营团团围住,定不教乱军逃出,扰乱梁都。请崔左丞放心。”
崔言道:“好,二位相公最担心的便是此事,崇恩与溢之处置得当,庶可无虑矣。崇恩令弟陈孝正还在营中?崇恩欲如何裁处?”
洪庆道:“崇恩意欲亲自入营,去与那乱贼任惠商谈。他一意孤行,要以身犯险,我苦劝他不肯听从,还请崔左丞劝阻。”
崔言惊道:“此事万万不可,崇恩当三思。崇恩乃我郑国大将,朝廷重臣,若被任惠留在营中,我等不免投鼠忌器,更要震动梁都,惊扰圣驾。此事便愈加难以善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