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质道:“陛下,此案牵扯到朝廷重臣,因此才要禀明陛下。此案是崔左丞主办,请默之奏与陛下。”
郑帝道:“牵扯重臣?默之,你说。”
崔言应了一声“是”,略欠一欠身,便将这案子前因后果,如何查办,细细说了。郑帝凝神静听,不时问上一句,已全然不见了不耐之色。
待崔言说完,郑帝沉思良久,忽地说道:“洪福,上茶来,也赐他二人茶。”
洪福应了一声,开殿门吩咐下去,回身又掩好殿门。郑帝却仍不言语,不多时,内侍上了茶来,又转身离去。
郑帝端起茶,轻呷了一口,方才说道:“默之,你适才说是左骁卫都统制使秦玉帐下一个幕宾认出那字迹,那幕宾莫非是徐少保的儿子么?”
崔言一愣,却也不敢隐瞒,只得道:“禀陛下,秦玉帐下幕宾确是徐少保三公子徐恒。”
郑帝微笑道:“你有意不说那幕宾姓名,是不愿朕知晓他在左骁卫么?”
崔言道:“臣以为,此人是谁无关要紧,他所说是否是实才要紧。徐恒昔日罪犯滔天,然陛下已赦了他,他也再不曾为官,亦可不必深究。”
郑帝道:“你说的不错,朕既赦了他,他便已无罪,他肯在左骁卫帐下为幕宾,那也是为国出力,又有何不可?徐少保这三个儿子,都可算是将门虎子,这徐恒不能再为官,着实有些可惜,他既肯屈尊为禁军幕僚,也可算是人尽其用了。只你们这些人都当朕老糊涂了,都要瞒着朕,难道朕便这般没有胸襟么?”忽地又转头道:“宋相公,你以为这事该如何处置?”
宋质冷不防,答道:“臣...臣亦以为可不必再深究徐恒之事。”
郑帝嗤笑道:“朕说的不是这徐恒,是蔡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