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应道:“是,我今晚便写。霸州经此一场惨败,李都司必定命兄长驰援霸州,我等也只此一路可走。明日便令全军准备,待李都司军令到时便可行军。”
陈封道:“军令必是如此。璧城以为如何?”
秦玉道:“军令必是如此,情势却必然有变。霸州经此一败,李克让知汪百川有异心,是以不敢命汪度在城外驻守,便召他入霸州城。然近在肘腋,李克让又不得不防,只怕这几日李大都司必是食不知味,寝不遑安。接到兄长捷报必是大喜过望,李克让必命兄长入霸州以制衡汪度。只是城外燕军经此大胜,必然士气高涨,这两日慕容不离又将赶到,两军合一,声势正盛,燕军必有所图谋,或攻霸州,或攻雄州,只看李克让如何应对了。”
陈封道:“璧城可有应对之策?”
秦玉道:“我并无良策。汪度一举葬送我军获胜之望,霸州、保州之势逆也。若能守住霸州,雄州、保州还可不致大败。若失却一城,则河北之地危矣。便是兄长去了,也无太大助益。徒守城耳。”
陈封道:“别无他法么?”
秦玉道:“观今年燕军出兵之策,似是不同往年。往日燕军只劫掠财物、人口,并不侵州占县,今年却似有攻城占地之意。若如此,则守住三州,使燕人不敢南下。兄长出兵占了安肃,断了燕人粮道,使燕人不能久持。待燕人退兵之时,请李都司遣兵将扼守各处要道,也有挽回败局之望。”
陈封默然,良久方道:“兄弟说的不错,目下各路军马相互猜忌,李克让又无法处置汪度,确是难以齐心御敌。”
忽的抬起头来,眼中射出精光道:“然我等岂能就此坐以待毙,便是只有一分胜算,我等也当拼出性命去,打他娘的。”
秦玉本有几分心灰意懒,见陈封如此,心中也不禁燃起火来:“兄长如此说,小弟如何敢不拼命,取安肃便由小弟去罢。”
陈封道:“安肃虽小,城池却坚固,我已决意向李都司书陈此事,我全军去攻安肃。便是李都司不允,我抗命也要先攻下安肃再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