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枢:“那就看看别两处。”
宋伢人只能带着几人去了左光斗家,左光斗家。院子也很大,与熊廷弼家有得一拼,周边环境也与那熊廷弼家非常的相似,也是高官显贵环绕。
大少也是直夸是个好宅子,不过还是要去下家看看,然后又去了汪文言处。
汪文言家的院子面积更大,本来他家这一片都是三进院,可架不住人家汪文言会玩,把背靠背的两个三进院都买了下来,合并成了六进院。
两院子中间的隔墙拆除,成了一座不错的中央花园,前后两条街都是正大门,进出更方便,比熊廷弼左光斗家的院子大多了。
只是这里的房屋规格没有那两处的高,熊廷弼左光斗的家官味十足,房屋雕梁画栋,内外九曲回廊,大门宽,台阶多,门槛也高。
而汪文言家院子虽大,房屋规制并不高,趋于民房多一些,毕竟汪文言原是商人出身,虽然入了官场,那也是个小官,他的房屋的建筑规制只是比平民高一些,并没有左光斗,熊廷弼那么高调。
院子虽大,围墙也高,但是大门却小,台阶也少,门槛也低。这种外部低调平淡,内部典雅大气,有格调的院子,程风很是喜欢。
本来只是想看看几大名人的宅子长啥样的,现在却想试试能不能买下汪家的房子。
虽然那两处的位置更好,但前后左右豺狼虎豹实在太多,平民百姓住着真不安全。
虽然汪文言的房子并不在核心区,关键的是,这个院子离内城墙不远,离东便楼也不远,但距离远近也最合适,就算打仗了,拆房子也拆不到这里来。
更重要的,左邻右舍大都是小官和商户。居住起来没有那么强的压抑感。
虽然这里的院子,房屋地面被挖的更乱更深更惨,但程风还是比较喜欢这里,有利于自己今后的计划。
三处都看过,袁枢这才开始询问价格。程风也是醉了,难道不是先问价再看房吗?
宋伢人拿出一小本本,上面有报价,熊廷弼的房子,地段好,规制高,特别适合有身份有地位的高官权贵居住,官府要价七万两。
把程风都吓一跳,这可是天启五年的物价,不是崇祯十年,白银价暴跌的时代。
“继续。”
“左光斗宅,官府报价七万两。”
哦,就是一个价。
“这里多少?”
“六万两。”
刘有财道:“少爷,这价格高了。”
宋伢人道:“这是报的价,可以谈的。”
大少好奇:“咱们最先看的那个在内城的西南,这个在内城的东南,两处位置都差不多,为什么那边一套三进院才一万三,这边一套三进院就要三万?”
宋伢人道:“那是民宅。”
袁枢道:“这宅子好像也不是官宅吧,出了大门起了两道台阶,里里外外可全都是民宅的规制。”
宋伢人笑笑:“价喊在这里,不就是等着让公子们砍价的吗!”
程风伸出三只小胖手指,停顿了一下,又扳倒一指:“这里,二万六最高。”
“不是,小公子,这院子是两个三进院套的不假,可这个三进院比西南那个三进院大太多了,公子不能按那边三进院的价套吧。”
“所以啊,这边出的是那边的报价啊,已经很高了。再说了,你看这院子里里外外,被挖得全是坑,开荒种地的都没这么乱。
只收拾这个院子的大坑小眼,那得花多少银子才搞得定啦?”
宋伢人看看左右,袁枢,刘有财都点头表示支持,只能咬咬牙:“那熊家和左家的宅子如何?”
大少一伸手:“同样的,二万六。”
宋伢人大惑不解啊:“不是,小公子,那边的房屋规制可高了,咋也只是同价?”
“那规制只是用来看的,又不能当饭吃,我老师又不用那种规制来支撑门面,花那高价有何用,是吧,师兄?”
“对的,没错,规制又不能当饭吃。”袁枢还是觉得另外两处更符合父亲身份,但师弟都这么说了,只能附和。
见师兄附和,程风又说:“其实吧,官府开的底价我们也是知道的,伢人适当赚一点也就行了。
像汪家这种房子一般的人家谁敢买,有些权势的人家也嫌它晦气是吧,再怎么说这也算是凶宅了,能卖个三瓜两枣的也就行了。”
大少记得,史书上有记载,这六君子和后面的七君子的房屋卖价都很低,也就开出两万多两一套的价,可几年硬是一套都没有卖出去。
崇祯二年,六君子,七君子平反,除了熊庭弼家的被赐给了新贵,其它的全都返还回去了。
所以大少开出二万六千两的价,是有把握的。
见宋伢人犹豫,程风笑道:“我们也不急,伢人回去商议商议,能成就到宏升客栈找我们。不成咱们正看看其它地方的。”
回到客栈,袁枢问程风:“师弟,你怎么不买熊经略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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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叹气:“师兄有所不知,熊家头上的贪污银子还没找到呢,住在那里,三天两头的有人上门来挖坑,谁受得了,别说是二万六,就是二千六,那房子都不能买。”
袁枢挠挠头:“你说熊家到底把银子藏哪里了,官府硬是找不到?”
程风摇摇头:“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都不存在,能找到才是怪事。”
“师弟,你咋知道的?”
程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叹息:“唉,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有些事情,别说是耳听为虚,就是亲眼所见未必都是真的。”
袁枢又好奇:“那你怎么愿意买汪家的?”
“汪家本是商人,贪污安不到他家头上,能找到的家产收完了,事情也就了结了。
现在也不是说咱们想买就一定买得成,咱们只给了个成本价,人家卖不卖还两说呢。
明日没消息,咱们在看看别的去。对了,刘掌柜,明日你去王府大街看看可有出租的铺面,最好是当街有楼的铺面,俺们到王府大街卖琉璃器皿去。”
“为什么要单独租铺子?咱们买了宅子不就有自家的地可以做买卖了?”
“师兄,咱们卖的可是奢侈品,一般老百姓根本买不起,所以要开到有钱人扎堆的地方去。”
十月十五日,刘有财还没准备好出门,宋伢人就找上门来,伢行那边已经商议好,最低价二万八千两,同意就成交。
袁枢,程风,刘有财一商量,多二千就多二千吧,早买下早安心,就是要求马上办交接手续,房款五日内交付,由兵部左侍郎袁可立担保。
宋伢人马上回伢行汇报,很快又回来,手里拿着交易文书,伢行同意先交房后付款,反正也不怕袁可立赖账。
那还等什么,刘有财代表程风在文书上签字,袁枢代替袁可立在担保人处签字,买卖就算完成了。
拿到汪宅的大门钥匙,程风也等不得了,也不让宋伢人离开,汪宅的位置都没有记住,没人带路,肯定是找不着的。
马上让刘有财出崇文门去,把护卫们都叫上,跟着宋伢人直接去了汪宅。无论如何都把院子里坑坑洼洼的地方去填平了再说。
然后就是让宋伢人帮忙,请了泥瓦匠开始修复院子。
总算是有了自己的院子,大少也不闲着,马上请袁枢,刘有财带着月儿六人用招丫鬟小厮的名誉去城外的难民营地招人手。
按袁枢的意思,买丫鬟小厮就应该找伢行,伢行里多的是现成的。培训好的丫鬟小厮。
可大少的想法不一样,大少认为伢行里的人,伢行不会让他们饿死冻死。但是城外的就不一样了,随时随地都有被冻死饿死的危险,所以先把城外的招一些过来再说。
袁枢感觉好奇怪哦,咱们这是招丫鬟小施的,又不是去搞慈善的,但看程风那坚定的眼神,袁枢只能顺着师弟的意思,到城外去招募。
袁枢问:“那需要招多少人手?”
大少小手一挥:“咱们这院子,挤一挤住个四五百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实在是不行再去租一个院子,你们就去招吧,每人最少招一百人。”
袁枢大惊:“是的,咱们是招丫鬟小厮,不是去搞慈善,招要这么多人有嘛用?”
程风笑笑:“招个几百人来培训培训,正好出去发发传单,偌大一个北京城,几百人出去宣传,我还嫌人手少了。”
“啥是发传单?”袁枢不懂,只能问问。
大少嘿嘿一笑:“这事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等把人招来培训之后,咱们行动起来,你就知道啥是宣传,啥是传单了。”
刘有财知道自家少爷想做什么,于是提醒道:“少爷,要不咱们先租上一个院子,以备不时之需如何。”
程风想想也是,这人手多了,挤在一起也不是个办法,不方便不说,很容易引起传染性疾病,重新租一个院子,以备不时之需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点头同意:“那好吧,招人手的事改天再说,你们先去租一个交通便利,今后可以开镖局的院子,然后就到外面去招年轻的人手。”
于是,袁枢又去找到宋伢人帮忙,想租下一处地方够大,交通便利的院子做库房。
在宋伢人的引导下,租下了崇文门外,城墙根下一处大院子,虽然房屋不是很好,但院子够大,正好可以住人,还能做库房。
十月十六日,刘有财带着二百护卫返回天津。袁枢带着长随前往国子监拜访自己的狐朋狗友,低调的对外宣布袁大公子又回来了。
等到国子监下学,袁大公子在醉仙居酒楼包下三楼大包间,宴请定国公世子徐允祯,英国公世子张世泽,怀远侯世子常延龄,武清侯世子李存善,武安侯世子郑之俊等一众国子监同学。
怀远侯世子常延龄在酒桌上听袁枢说起想盘间在王府大街的铺面作买卖,便主动把自己家的一处年年亏损的铺面介绍给了袁枢。
晚上袁枢同程风说过铺面的事,程风听见位置在十王府斜对面,又是怀远候府常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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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间铺面带三层楼房还带后院,离这铺面不远就是定国公府,只要二千两的租金,大少自然是感兴趣。再听袁枢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狐朋狗友,大少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