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声响,布雷迪自然是听到了。
只能说,魔王陛下倒是继承了其父帝蒙斯巴坦那烈阳般的性格,对敌人狠辣,对朋友温柔。
但……这也让布雷迪不敢在魔王陛下面前进行手术,因为他深知自己的手术过程有多么的血腥,外加对病患施刀的过程实在有些是过于“精细”了。
德古拉在布雷迪来堕天堡之前就告诉他,魔王陛下拥有可怕的洞察力。先王死后,德古拉销声匿迹、隐姓埋名了二十年,结果刚在魔王陛下面前露脸没多久,身份就被魔王陛下揭穿了。
由此可知……
若是魔王陛下看到了布雷迪的手术过程,那布雷迪或许又要被冠上什么“草菅魔命”的罪名了。
仅仅因为兽人们急于求成导致的事故,就不惜花重金为矿工们装配个体防护装备……
这样至仁至善的王,又怎么可能允许布雷迪对魔族的尸体、甚至是活生生的魔族进行“解剖”工作呢?
“我没有做错……这都是为了魔族医学的研究,这是必要的行为!”
布雷迪低语着,手中的笔记,是他自我流放的十五年间记录并钻研的所有知识。
他其实早就做好了被判处极刑的准备,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的行为败露,魔族的同胞将会把他视作“怪物”,或许他的一生都会在唾骂和黑暗中度过……
但他不在乎。
灵魔族没有痛觉,所以任何残酷的刑罚,对灵魔族而言都毫无意义。
他必须完成自己的使命,他留下的东西,终有一天会被后世的魔族捡起,最终为魔族服务。
学医救不了魔族,但医学发展,将在未来拯救无数的魔族!
“咚咚咚!”
“布雷迪阁下!情况还好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似乎是先前那个好心给布雷迪指路的牛头人在敲门,布雷迪这才将思绪收回,捡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缓缓打开手术室的大门。
“抱歉……我有些累了,刚做完了手术就原地休息了一会。”布雷迪诚恳的朝门外的众魔解释道。“能麻烦各位帮忙抬一下病患吗?”
“交给俺吧。”戴维咧嘴一笑,弯腰走进手术室,对着床上的“兽人馅粽子”啧啧称奇了片刻,便轻松的将那兽人病患抱到了外部大厅内的行军床上。
“辛苦了,阿布蒙德。”
一旁,阿鲁卡多递来一杯墨绿色的果饮,郑重的对布雷迪开口道。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能继续……你是不是往里边加了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