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梅潞的底细,母亲是个医生,得了病早早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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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梅老先生出家当道士又弃养孩子,在他看来那就是个混蛋。
但他突然意识到,当儿子这样说的时候,他所疑心的嫌疑人里就不包括自己,只有梅氏兄妹了,他心里总算舒服了点,心说这小小年纪就敢弑父的孽障总算不是个糊涂蛋。
但紧接着聂钊再来一句,就让聂荣也如坠寒井冰窟。
他又说:“梅宝山,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1933年,你的外公曾为远征军,服役于东北,还是一名生物工程学兼化学教授,科研方面硕果累累。”
随着他话音落,梅宝山猛然抬头,眼里满满的戾气和惊愕。
大概他也没想到聂钊能查的那么深,甚至扒出他外祖父的老底来。
聂荣也猛然惊讶,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机械而无声的阖着唇。
陈柔都被惊到了,她的手被聂钊的额头捂热了,她于是换了一只凉的给他,同时她勾了勾手指,一直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邝仔立刻跑过来,给她递枪。
但陈柔没有要枪,摆了摆她,她指不远处那把雪枫刀。
湾岛仔于是把刀递了过来,抽空叮嘱陈柔:“小心你的手了啦,会破的。”
邝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不对劲,推了湾岛仔一把,把他给推走了。
陈柔虽然一直对韩玉珠韩主席的故事很感兴趣,但仅仅只是感兴趣而已,直到此刻,这个故事让她听的有点迫不及待听下文了,她问聂钊:“您确定?”
三十年代的东北,远征军,生物学和化学的话,就只有一支队,一支在全球范围内都臭名昭着,恶行累累的队伍。
或者说,用病毒培养皿来形容更加确切。
陈柔这是头一回在没有受到人身安全问题的情况下想要刀一个人,她的刀嗷嗷待哺。
聂钊敢这么说,当然就有支撑这个理论的证据。
他再看老爹,依然语气平和:“1933,东北,精明如您,这些事您调查过吗?”
白色的大口罩衬着他那双眼睛愈发深似寒潭,他再问:“您知道您的枕边人,梅夫人 的外祖父是个熟悉鼠疫,炭疽,天花等病毒,乃至镭,铀,钴,钋等放射性元素的生物学兼化学专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