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钊皱眉头,先瞥了眼妻子才问:“怎么说?”
王秘书也好喝酒,但喜欢喝好酒。
但巧的是,梁利生的车上全是准备送领导的好酒,20年的茅台。
他又是个敞亮的,既薛部长把王秘书约了出来,他也就把好酒拿了出来,又安排小秘书去楼下的餐厅搞几个硬菜回来,大家就在酒店房间里聊。
而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的来时路就必然很精彩。
照王秘书的说法,关于凤凰茶厂是不是秦芊芊家的,这件事情存疑,因为那家茶厂在解放前,确实是一个姓秦的大户人家拥有,在六十年代,那家人就绝户了。
后来茶厂收归国有,厂长姓林,而这秦芊芊,是林厂长的继女。
王秘书也是听人说的,不敢保真,但是据说后来林厂长跟二婚的妻子离婚了,为此甚至影响了仕途,但他本人都不在乎,还让秦芊芊去首都读了影视专业学校。
但读到一半,秦芊芊突然退学了,还有人打电话到茶厂,说她勾引老师。
但这事儿因为林厂长压着,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
而且秦芊芊跟亲妈闹翻,却一直跟继父生活在一起,当然,难免有人非言非语。
可是林厂长非但不在乎,还让秦芊芊做了销售经理,专门到深市来打市场。
接下来的,就是王秘书能保证的了。
秦芊芊来了之后,立刻就跟郭扶正他小叔俩好上了。
但过了一段时间,他小叔的妻子大闹一场,俩人分开了,而神奇的是,再过一段时间后,王秘书亲眼所见,秦芊芊在市委招待所有一间长包房,经常光顾的,就是郭扶正大伯,台办的郭主任了。
从那会儿开始,秦芊芊就一直说,凤凰茶厂是她家的,本该属于她。
凤凰茶厂可不一般,因为它拥有几百棵古茶树,其茶的香味无可比拟,它也不对外销售,而是每年上缴,作为领导出访时的国礼。
凤凰茶厂按理也不该私有化,主要还是郭主任路子多,就给它搞了一个私有化的名额,而如果不是郭家兄弟突然栽了跟头,它现在已经属于秦芊芊了。
梁利生大概讲了一遍,才说:“老板,几百棵古茶树,而那家厂子的转让价只有六位数,你敢想吗,我都心动,想把它给咱们买下来。”
聂钊点头,可也说:“要私有化一家那么重要的厂子可不容易,郭主任的能力应该也不够,秦芊芊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
这个梁利生就答不上来了,他说:“等我再继续打听?”
聂钊唔了一声,又问:“再打听一下,她母亲还在不在世,还有什么亲人。”
梁利生说:“好呐。”
又说:“对了,咱们陈主席……她还好吧?”
聂钊下意识握上妻子的手,声音一寒:“怎么了,你干嘛问她?”
梁利生说:“挺奇怪的,我昨晚梦着她,梦吧……”
聂钊愈发紧张了:“什么梦,是不是不太好,没关系,我允许你讲。”
但凡一个女性怀了孕,身边总会有人做胎梦,按理陈柔的胎梦不该梁利生来做,聂钊也没有意识到他做的是胎梦,可凡事就是那么不可思议。
梁利生揉揉眼睛又说:“可能是我看电视看迷糊了,夜有所梦吧,反正怪怪的,我吧,梦着一条好大的蛇,追着咱们陈主席不停的跑,梦嘛,说破就没事了。”
一条好大的蛇,追着陈柔跑?
聂钊没经验,意识不到那是胎梦,蛇其实就是他的宝宝,却说:“以后早点睡觉,睡觉之前把电视机关掉,也别总在沙发上睡觉,会诱发心梗的。”
梁利生说:“是是是,谢谢老板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