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比大陆这边,哪里有叫陵的?而且都是将骨灰撒入江河湖海,与祖国大地融为一体。
按照他的遗嘱,他也希望如此,只是身后被安排起来供人瞻仰,那并不是他所愿。
回过头来讲,如果按照古代封建等级制度,那些为国牺牲的烈士大多都是贫苦子弟,牺牲之后的墓葬是不可能叫陵的。
可烈士陵园并不叫烈士墓园,叫烈士陵园,哪怕是那个八宝山埋葬很多大人物的地方,也只是叫革命公墓。
从这个细节,我忽然窥到了当初的老一代革命家在制定这些规则时的心中所想:只有牺牲者才是最高尚的,能享受最高规格待遇,活下来的只能是革命公墓。
也许烈士陵园实际占地面积不如公墓,可在称谓上已经表明了态度。
听到我提起人民万岁四个字,老头显得有些激动,抬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没错,小伙子,看来你是懂他的。”
我和这位老人聊了很久,又一起吃了一顿饭,才依依不舍的作别。
吃饭的时候,老人右手的手指明显不能弯曲,只能用左手勉强使用筷子。
他解释说,是当初在战场上被炸到了右手,丢了两根手指,剩下三根也受伤严重,这些年上了岁数之后,风湿疼痛折磨着他,让他受伤的右手手指无法屈伸。
“我是革命战士,怎么能被区区风湿打倒?我左手还在好着,就练了左手用筷子,你看我用的还不错吧。”老爷子冲着我笑道。
“没的说,您这斗争精神绝对一流。”我冲着老爷子伸出了大拇指。
吃饭的空档,我假借去服务台拿纸巾,把账给结了。
等到吃完饭,老爷子发现我已经结了账,还有些不高兴:“你来这边旅游是客人,理所应当是我来请客,哪有让客人请的道理。”
“老爷子,这不是客人不客人的事情,你们那一代人为我们做出了太多的牺牲,我作为小辈,请一顿饭是理所应当的。”
老爷子不由得愣住,眼睛中有泪花闪动。
病痛未曾让他言败,可来自后辈的小小善意却让他动容了……
……
跟老爷子分开,我继续开车北上,一路来到了最靠北的省会——冰城。
进入冰城,我就感觉有一股无比压抑的能量在城市某处凝聚着,我心里也很清楚那是什么,却不敢直接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