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妈的,给老子撒手!”
画外之音刺耳难堪,众人齐齐转头。
四楼角落里,两个小厮揪住衣领,翻滚不断,裹满尘土互搏,其中一个猛地倾力,扭骑到腰身上占据优势,抬手往对方眼眶上狠狠地凿上一拳。
只听得哎呦一声,对面争夺之人后脑磕地,痛得撒手。
出拳人丢下银票,似乎仍气不过,反手再给了一记脆的,夺了锦盒就往外跑,甚至不走大门,夺窗而跳。
众人面面相觑,头一回见如此场面。
说是抢,给有银钱,说不是,偏又闹得个如此恶劣。
趁人分神,陆贾推手一松,整个木匣塞到梁渠手中,抬脚后撤三步躬身,不等反驳,径直扯开话题:“许家的鲛绡倒是好生意,帝都多少年没见此般热闹。”
眼见对方铁了心要送,梁渠不好再推辞,多有言谢。
真到手了,心里倒有暗爽。
无怪乎人人向往高位,真乃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适才望上一眼,转头便有人扭送上门来。
帝都的老少爷们,阔气!
正好陆贾岔开话题,梁渠望向店铺,佯装不知,打探消息。
“陆公子,这店里究竟卖的什么?如此兴隆?”
“一种鲛绡制的袜子,半隐半现,给女眷穿的,起初是许家进献到了宫里,娘娘们喜欢得很,今年年节,有贵妃回来省亲一说,带回来两份,立马爆开了名。”
众人有意无意地望向梁渠。
头一步棋就是梁渠的主意。
陆贾有所注意,却不知内情,继续道:“这黄州许家倒有意思,似乎前前后后就专门等着那么一出,此前半点风声不漏,无人吆喝,单往咱们四楼租下一个铺子,直等人求得多了方才拿出售卖。
单一双袜子,全用上好的绒布锦盒装,正面打上烫金的鱼尾标,光盒子我看都比那么些鲛绡要贵,且分出许多档次来,有钱尚且买不到,得专门托人。
甚至再多人要买,也绝不多卖,绝不开分店,以致大冷天的,每天都有人天不亮就候着,昨天尚且能见到大半丫鬟来买,现在少了,基本是有修为傍身的小厮,弱则四关,强则奔马,否则根本抢不到。
梁公子莫看只几天的功夫,京城里早传开了花,更有不少诗词名家出了好诗,专门盛赞此物。”
徐子帅探头:“什么诗词?陆公子可否告知一二?”
“咳,这就不知道了,不曾关心,不曾关心。”陆贾连连摆手。
“卖完了卖完了!”众人言谈间,许家店铺内的狼烟高手出面,轰散围堵的人群,“要买一个时辰后再来吧。”
四楼一片哗然叹息。
如此实力高手,竟要来坐镇店铺,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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