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
来时的李公公亲自送梁渠和蓝继才离开。
“梁大人如此功绩,陛下定会赏赐宅院,只是初来乍到,一切未曾有个章程,不知大人可寻到地方落脚?要是没有,我便派人安排,若有,亦派人送梁大人过去。”
“有,应该是徐文烛徐将军的府衙。”
“冠英伯?”
“对。”
出宫在即,蓝继才揽住梁渠肩膀,捻一捻山羊胡:“小子,那什么鲛绡,有没有了?”
“蓝先生想要?”
“有没有?”
“帝都里应该有黄州许家的铺子,您去那里问问,就说是我引荐来的,当能提前拿上一些。”
“嘿,你小子可以,有事来钦天监找我,看风水,占凶吉,寻宝勘探我全拿手。”
“该是小子谢蓝先生一路相送。”
梁渠不傻。
单晚宴上蓝继才的言辞,就绝非一般臣子所为。
能跟领导嘻嘻哈哈,不是领导多亲和,而是蓝继才有本事,多为心腹。
打好关系准没错。
“难得有空,要不要领你去买首饰?帝都的天舶商会有五层楼,临近年节,十二时辰不歇业,不是平阳府能比的。”
“算了吧。”
梁渠婉拒好意。
“你小子,罢。”
宫外。
冷风呼啦啦地直灌进衣袍,冻散了梁渠身上的香料味。
华贵马车早早地候在宫外,车头上跳下一老头。
“李公公!”
“秦家宰?”
“鄙人秦宏卫!”老头抱拳,“奉徐将军令,特来接梁公子回府。”
“正好,梁大人,徐府家宰,您上马车就好。”
“有劳秦家宰。”
“大人请。”
骨碌碌~
车轮碾过石板,渐行渐远。
梁渠挑开幕帘,四面八方,无数目光汇聚而来。
傍晚入京,与皇共宴,子夜出门,仅此三事,好似往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光溅起的大浪就能把人淋个透湿。
甭说。
蛮爽!
梁渠哈出热气,瞳目映反橘光。
帝都的冬天要比平阳冷得多,不说滴水成冰,却也相差无几,一盆水放到室外,几分钟就能冻出厚冰。
然临近子夜,满江画舫通宵不歇,长街两侧诸多店铺仍未歇业。
“大城风光啊……”梁渠放下幕帘,“秦家宰,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