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多!五家武馆,名义上全有大武师,不过大多没咱们师父厉害,属中境或下境,只一个旗鼓相当,且和咱们师父一样,一个月只来几天。”
胡奇补充:“师父改了指点日子,以前每月底来,如今十天一回,我觉得应该是一种应对举措。”
梁渠皱眉:“八家武馆,五家有大武师,比例也太高了些吧?”
府城竞争如此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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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家里有大武师的,全出来开武馆?
向长松道:“因为他们武馆和咱们还有庞馆主的不太一样,里头优秀的学徒能被选中,不是作为亲传,而是去对应的大武师家族担任职务,去做工。”
擦!
分配工作!
梁渠心惊,登时明悟为何师父的武馆会于竞争中落入下风,周遭武馆一片生意惨淡。
“压根不是武馆,分明是职工培训啊。”
平阳镇到平阳县,再到如今的平阳府,明面上经历过两轮过江龙。
实际上,两轮情况截然不同,
第一轮是缉妖司,三法司,河泊所的人奉命前来,厉害是厉害,全二代,明面暗面实力绝不比第二轮的弱,甚至更强。
但他们作为个人前来,不涉及产业利益,吃的是朝廷的饭。
相反,第二轮多为家族搬迁,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自然而言的带来产业入侵,理论上情况要比第一轮更加复杂,且涉及到利益,攻击性更强!
诸多本地武馆的学徒变少就是直观体现之!
各自家族的产业链要扩张,不可能全靠自家人,得合理吸收外人。
故大家族开武馆,本质目的和杨东雄这种开武馆营生的完全不同。
不是要靠武馆盈利。
这份收益可有可无。
关键在于自己培养人才,吸纳进自家来,保证新鲜血液和活力!
梁渠问:“师兄,他们学费是不是比咱们便宜?”
胡奇侧头:“师弟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目的不是挣钱,是招人……我猜,平时教的质量很一般?”
“不太清楚,我们总不能进去偷学,不过我和长松注意到,里面很松散,听别人说只有老学徒摆架势,让下面跟着做,学得怎么样完全不管,甚至有练伤了的,除非交了几十两银子那种,会一一搭手。”
“倒是一分钱一分货……”
作为宗门平替,武馆优点繁多。
面向广大百姓,增加底层武者基数,难以形成地方势力,降低集权难度,同时能坐享其成,吸纳武馆出来的头部人才。
可惜人才不可能完全吸收。
尤其是有点天赋,但不够的人。
大家族自己开武馆,正是为吸收这一部分人才,并借此扩大影响力,拉拢各方团体。
只要初步筛选出来,剩下的人哪会管你,照着老学徒练练错了,本身就是一种“不聪明”的体现。
奈何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筛选式武馆,会对杨东雄这种专门开武馆盈利的造成巨大冲击。
毕竟便宜,明面上看还似乎更有出路,至于剩下练伤了的人……
人本驱利,没人会去在意,更有侥幸心理,谁都不会觉得自己或自己孩子恰巧是那个没天赋的淘汰者。
“咱们武馆不能安排职务吗?”
“上哪安排?师父又不是豪门大族里出来的,产业一大堆,平日就开开武馆,不做什么生意,单和药材商会那边有点联系,难不成全塞进官府里去?”
“这样不行啊。”
梁渠纳闷。
两位师兄教得多好,他是知道的。
偏偏劣币驱逐良币,世道如此。
有梁渠事迹作为榜样,武馆固然可以坚挺一段时间。
可自家人清楚自家事,没有复制可能。
往后过几年,没人效仿成功,作为一座摸不着的空中楼阁,吸引力自然而然开始寡淡,逐渐考虑现实。
杨师比其他武馆馆主厉害是不假,实际参与教学的部分却很少,不能作为一个武馆吸引力的关键部分。
向长松和胡奇明白这点。
良久。
梁渠眼前一亮。
“我倒有两个主意!”
向长松问:“什么主意?”
“一个是咱们和上湖书院合作,让他们派两个老师,让学徒休息之余,顺带能学一学拼音识字!”
向长松不解:“请书院教习,咱们成本不就高了吗?”
“学费也提高啊,不用提太多,上书院不便宜,因为学的东西多,要作文章,教练字,学旁的经史子集。
咱们只多增一个项目,收二三两银子,只教识字,不教其它!
且开设大班,一个老师教几十个学生那种,老师自己讲自己的,学生自己在下面学,不用因材施教,管谁学得好不好。
但凡自己能努力点,三个月够识不少字,这和武道修行不一样,武道不一定学出头,识字受用终身的!”
胡奇,向长松若有所思。
不少学徒不像梁渠,作为亲传有机会去书院进修,医馆学医,专门开阔视野和见识,全面发展。
进武馆,许多人完全只学了套拳法。
反正手把手,怎么教就怎么做,不用看懂什么秘籍,经络,出来还是个文盲,高不成低不就。
相反,识字大有用处,这是真的一技之长!
胡奇问:“那第二个呢?”
梁渠挠挠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