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让乡老稍等,取来一张一百两银票,五个小锞,交给陈兆安。
“今年河神祭规格极大,陈老需多费心思,好生操持,一百两是我私人出资,另十两,算作乡老辛苦费……”
“使不得使不得,老儿我亦是义兴人,哪能……”
“乡老收下便是!我尚有要事,就不必推辞了!若有欠缺之处,随时来找我,我不在,就给兴来,陈秀他们留个话。”
陈兆安这才收下银子,更做出保证。
“梁大人尽管放心,老儿五十有六开始操办河神祭,从未出过差错!”
几句寒暄。
梁渠目视陈兆安绕过影墙。
一地祭祀主祭,不能反复横跳。
今年当,明年不当,后年再来。
除非真有要事,暂时换人,例如服丧,亦或者有更好的选择,同梁渠一样,异军突起,展露光芒,否则乡民会觉得心不诚,要出祸端。
不过这些理由仍不足够。
五月之前,梁渠仍对眷顾度抱有小心翼翼的态度。
然前些日用一顿小龙虾和苏龟山畅谈半宿,梁渠对蛟龙处境越发清晰。
一个词,内忧外患。
蛟龙当前不过是成为龙君的头号种子选手。
稳不稳,难说。
水泽外头,大顺保险起见,想扶持一个偏亲近的龙君,磨刀霍霍,伸头就剁。
水泽里头,一样多方势力,大妖蠢蠢欲动,饥渴难耐。
梁渠引蛟注目,纯属意外之下,背刺出了真伤。
再者,自己偷眷顾度,会不会导致龙君出现的时间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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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龟山的消息,加上圆头传来数头蛇妖没有闹事,相当“克制”的事实。
梁渠觉得今年主祭,是可以当一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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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妥河神祭的事,梁渠再跑去池塘。
“老龟!”
“小蛙!”
“老龟!”
“小蛙!”
龟蛙声阵阵。
老乌龟和老蛤蟆万年不变的拌嘴。
见到梁渠进来,老蛤蟆眼睛一亮。
“梁卿!”
“蛙公!”
老乌龟嗤笑。
老蛤蟆没理会老乌龟,爬上巨石:“今天我可给你带好东西了!”
“好东西?”
梁渠上下扫视,老蛤蟆身上空空如也,连黄皮袋都没拿来。
老乌龟笑得更大声:“你个老抠搜的,兜比舔过的碗都干净,能带什么好货?”
老蛤蟆大怒:“我可是带来了宗师至宝的消息!”
宗师至宝?
老乌龟一愣,梁渠眸光一闪。
老蛤蟆见全场一肃,得意洋洋地伸出五指:“只要梁卿给我扩五百亩的大池塘,再往里头种满荷花,我就把宗师至宝的下落……”
“蛙公所言宗师至宝,莫非是大王方向,南边偏东一千六百五十里到一千七百里的天水长气?”
老蛤蟆话语滞塞,触电般后撤一步,露出汹涌起伏的白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