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 雪顶延绵成山,屋檐下挂有半尺冰棱。 昨夜平阳县难得下一场大雪,一晚上下来能陷半个脚掌,二三年难得一见。 梁渠静坐于屋檐之下,目视盐粒大的冰晶从石幔地弹蹦,跳落进积雪。 没有练功,没有读书,没有琐事。 呼气,吐纳。 胸膛起伏间,体味冬日严寒。 那无半分难受的冰冷感沁入肺腑,于闲暇中化作一种别样的清醒。 人生在世,追求的无非稳妥二字。 初六日。 兀坐听雪溜竟日。 “大人!范河伯,范大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