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帮众让大帮主退位让贤的呼声越来越高,内部矛盾早已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恰在此时,河泊所来了!
大帮主,二帮主当场枭首,半点浪花没有翻起。
只因黑水河水路运输离不开沙河帮,故而留下明面上较白的三帮主。
当然,也正是鉴于三帮主与大帮主,二帮主之间存在矛盾,否则河泊所不会故意留下三帮主,给自己埋雷。
河泊所的出现,意外地帮三帮主势力方解决了上位的道义问题。
等三帮主上位,其他两位帮主的拥趸自然是死的死,散的散,如今留下的高层帮众能上位,全得益于河泊所的“清算”。
他们心底不仅没有怨恨,反倒有种别样的“感激”。
没有河泊所,至少要再蹉跎一年半载。
当然,对外不能如此表现。
忠义牌匾搁大厅里挂着呢,大帮主与二帮主尸骨未寒。
故而郁大易来借船,程崇是明确表示拒绝的。
不知为何,眼下河泊所来人,又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模样?
害怕?
不是三帮主的性格啊。
连敬业想不通,但他领命离开。
后山陷入寂静。
“河泊所……”
程崇睁开了眼睛,沉默良久,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
……
山梯上。
梁渠提弓背枪。
卢新庆紧随其后,东张西望。
他是给沙河帮跑过腿,但那是快二十年前的事,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压根没资格上山,更不会来山上“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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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
新鲜过后,卢新庆忍不住胡思乱想。
梁渠和柴石桥教谕见面,他落在后面追赶,没听见姓名,后来见到郁知县方知梁渠姓梁。
眼下来到沙河帮,卢新庆脑子里那根线突然给串了起来。
沙河帮没落,据说是因为帮主纳妾,生米煮成熟饭,强行横刀夺了某位梁姓公子的爱。
眼前年轻人年纪轻轻,官居七品,实力高强,也是姓梁……
嘶!
怪不得梁渠当时一口否决!
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事主啊原来是!
不过得是多漂亮的小妾,能让沙河帮遭此剧变也要纳啊?
红颜祸水!
卢新庆觉得那小妾必然要比黄花乡里五两银子一位的好看一百倍!
陡然挖出了梁渠秘密,卢新庆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暗爽和畅快。
他挺胸拔背,抬头遥望。
沙河山啊沙河山,山上有个沙河帮。
沙河帮,沙河帮,我们要去……沙河帮?
等等,沙河帮?
那不是生死仇敌?
卢新庆回忆起处境,浑身一颤,冷汗止不住地倾泻。
“江运茶馆,名字倒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