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小偷被制住,主人家多半也不会去报官,按着头就让下人打死,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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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民的到来只是一个开始,整个平阳县的犯罪率都在直线上升。
可惜梁渠什么都做不了。
别说他不是县令,就算是,也没有治理地方的能力。
凭空变不出粮来。
“家里得养条狗,黑齿的崽子就不错。”
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少,柜子里的几件衣服都价值不菲。
平时家里就小马夫在家看着,十三岁喂喂马是够,遇到事那是顶不住的。
正好三月初杨师家里的黑齿发了情,上次去看,几条母犬肚子鼓鼓的。
算一算日子,五月初就能生崽子,到时候他去挑一头壮崽子回来
清晨。
院中水池搅起一阵水波涟漪。
肥鲶鱼顶着一蓬浮萍冒出头,一对大眼睛咕溜溜地转。
“阿肥?”
梁渠放下伏波,擦一擦晨练出的汗,好奇肥鲶鱼一大早来找他做什么。
肥鲶鱼甩甩须子,扬起脑袋,在水池边吐出半截墨蓝色的断刀。
“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肥鲶鱼晃晃头,在水里吐了一连串泡泡。
“哦?你蛤蟆大哥给的?”
自从发现那条来去自如的暗流甬道,又拜蛤蟆为大哥,肥鲶鱼隔三差五就过去串门。
昨晚肥鲶鱼在蛤蟆收藏的一艘大宝船里晃了晃,意外发现一小截断刀。
泡在水里那么久,刀身没有丝毫锈蚀迹象,很是不凡。
蛤蟆又对没有美感的断刀不感兴趣,肥鲶鱼就顺嘴带了回来。
梁渠走到水池边,拿起半截残刀刀头。
“好重的刀!”
残刀手掌宽,半指厚,只有半尺长,说是残刀,不如说是刀片,可重量少说有三十斤。
断口位置异常整齐,像被人削断的木杆,只余下这一小截刀头。
用指腹轻轻按压,皮肤上迅速裂开一道小口,隐约要出血。
非常锋利。
梁渠将断刀刀头对准阳光,晨光照射下,刀身泛着墨蓝色的光,隐隐能在刀身中看到白色小点,再低头看墙壁上反射出的光影,如蔚蓝色的水波。
“水沉金!?”
梁渠眸光闪动。
水沉金,与黄金等值!
碰上有需求的,比黄金更贵!
眼下这三十斤的断刀中不知含有多少水沉金,可保守估计含量在七成以上。
若是能再提炼,少说二百两黄金,两千两白银!
巴掌大的刀片价值两千两白银。
捏妈妈的,哪家将军用的刀,那么贵?
梁渠只觉得这东西烫手,匆匆跑到屋里用黑布包裹住,又找个木匣装好。
“干得不错阿肥!”
梁渠跨过庭院不忘夸赞一句肥鲶鱼,随即骑上赤山赶往平阳县。
陆宅内,陆刚正在训斥新来的学徒。
梁渠看了一眼,是没见过的新面孔,年纪不大,身形很瘦。
见到师弟过来,陆刚挥挥手,新学徒如蒙大赦。
“新招的学徒,叫黎渊,天赋很好,头一次用锤子就使得不错,但是毛毛躁躁。”
陆刚解释一句。
梁渠点点头,陆师兄话不多,多半是恨铁不成钢。
“梁师弟如此匆忙,可是有要紧事?”
梁渠晃了晃手里的木匣子。
陆刚了然,默契地带师弟来到静室,关上房门,门外喧嚣如潮水般被推隔于外。
“师兄看看这个。”
梁渠上前一步,打开放在桌案上的木匣。
半截刀尖躺在黑布中,泛着墨蓝色的光。
陆刚拿住这小半截残片,一样对着阳光观摩。
“好一块水沉金!小师弟哪弄来的?”
“水里找到的。”
又是水里!
陆刚咂舌,他怎么觉得水里的好东西都被自家师弟拿走了?
在平阳县生活那么多年,陆刚没见谁靠下水捞东西发财的,偏偏梁渠一件接一件的往回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