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数百米,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抬起头俨然能看到山顶上的法华寺。
寺院朱红色的外墙墙皮完全脱落,露出灰色的墙坯,常年的风吹雨淋,又让这灰色变得发黑,角落里布满暗绿色苔藓。
细长干枯的树藤在屋顶的一角蔓延开来,深深扎根在瓦片缝中,像是汲取土墙的养分生长的寄生树。
鲁少会就死在这?为什么会是这里,那么偏僻?
梁渠想不明白。
莫非是妖兽杀掉他后,把他拖过来的?不然鲁少会来这座破庙干什么?
走到近前,门口的过梁完全塌陷,露出内部断裂的砖块。
站岗的快班小吏见陆刚魁梧,不敢呵斥,只道闲人免进!
陆刚从腰间取下腰牌,晃了一眼:“杨东雄亲传,陆刚,认识我吗?”
“原来是陆大人!您请进。”
小吏弯下腰,邀请两人进入,他不认识陆刚,但那腰牌精致异常,不管真假,都不是普通人。
两边进出的小吏纷纷躬身问好,毫无嚣张跋扈之气焰,好似和秋税时见到的是两个群体。
跟在陆刚身后的梁渠大开眼界,摸向自己的腰牌跃跃欲试,可惜进去后小吏都很恭敬,没找到用武之地。
不仅是过梁,就连法华寺里面的大门也都烂光了,进到院内,梁渠一眼就瞧见居于正中的尸体。
鲁少会就死在佛陀脚下,尸体倚在雕满花纹的须弥座上,粘稠的黑血从发梢末端拉结成丝,整个胸膛被完全破开,像两扇摇摇欲坠的门。
不,应该说像蝉蜕。
好似鲁少会的胸肝脾肺脏通通有了自己的生命,从他的体内孵化,破体而出,惊人的煞气扑面而来。
陆刚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