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丝毫不想反省自己的过错，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起头，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激动而微微凸起，一味地强调娄晓娥的不对，仿佛所有的错都在她一人身上。

娄晓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自私的男人，心中的失望达到了顶点。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想，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被许大茂打发了，她一定要为自己讨个说法，为这些年的感情讨个说法。于是，她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冷冷地说道：“许大茂，离婚可以，但这事可没那么简单，咱们得把话说清楚……”一场更加激烈的争吵，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一触即发。

娄晓娥静静地站在屋子中央，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却未能驱散她满心的愁绪。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许大茂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上，嘴唇微微颤动，犹豫片刻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坐下，声音低沉而压抑：“你有没有想过…… 可能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是我不能生的问题。”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期待许大茂能正视这个一直被他们刻意回避的话题 。

许大茂原本还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步，听到娄晓娥这样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了毛，直接跳脚道：“娄晓娥，你个资本家的女儿，别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你到底同不同意跟我离婚。”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在他心里，一直笃定是娄晓娥的 “不孕” 才让他至今膝下无子，这个念头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对娄晓娥愈发不满。

“好啊，许大茂，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是不是看现在风不对，因为我爸是资本家，才要跟我们家划清界限的。” 娄晓娥听到许大茂脱口而出的 “资本家的女儿”，心中猛地一震，她一直不愿相信许大茂会如此现实，可此刻，残酷的真相就摆在眼前。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直直地盯着许大茂，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

许大茂眼见自己的真实目的被娄晓娥识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慌乱之下，赶忙狡辩道：“你可别跟我胡搅蛮缠，既然你这样，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在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和娄晓娥离婚，不然等形势再严峻些，自己肯定会被她连累。

娄晓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她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许大茂，你以为离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你太天真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现在你因为我家的成分就想抛弃我，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许大茂被娄晓娥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避开娄晓娥的目光，嘴里嘟囔着：“良心？在这个时候，良心能当饭吃吗？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只要离了婚，我就能摆脱娄家这一切，说不定还能找个能生养的女人，再攀上李怀德这个革委会主任，过上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说不定还能当个小官。”

娄晓娥冷笑一声：“你以为离婚后，别人就会高看你一眼？你错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娄晓娥缓缓走到窗边，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落寞。她静静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几颗寒星微弱地闪烁着，仿佛也在为她的遭遇而叹息。此时，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有对往昔甜蜜时光的追忆，有被丈夫背叛的愤怒，还有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我不会轻易同意离婚的，我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恨意。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窗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愤怒与不甘。

“好啊，娄晓娥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我到时候直接到厂里举报你家，你就等着你家被拆家吧，哼！” 许大茂见说到这里了，娄晓娥还坚决不同意离婚，他那原本就涨红的脸此刻更是因为愤怒而扭曲，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加几分气势。破罐子破摔的他，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那副精明劲儿。

娄晓娥听到许大茂这番恶毒的话语，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她缓缓转过身，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愤怒哽住了喉咙。

“许大茂，你怎么能这么狠？” 娄晓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夫妻一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不想在这个负心汉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狠？” 许大茂冷笑一声，“在这个时候，不狠一点怎么活下去？你别逼我，只要你乖乖同意离婚，我还能留几分情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娄晓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娄晓娥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许大茂的眼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你错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会把你的真面目告诉所有人，让大家看看你是个多么自私、卑鄙的人。”

许大茂闻言，心中一慌，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知道娄晓娥说到做到，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大，他名声都臭了，出卖自己老丈人，到时候在厂里和胡同里都将无立足之地。但此刻，他已经被愤怒和欲望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你别做梦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许大茂嘴硬道，“大家都知道你是资本家的女儿，你的话谁会信？”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壮胆，可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色厉内荏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