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是怎么能从大道理的方面扯到恋爱脑撒狗粮的方面的?”
赵雪儿欲哭无泪的说。
她抬起头,盯着拿起土豆打皮器,准备给苏家老头打皮的江皓,轻声自语:“明明看上去每天都很乐观,很开心的样子……想必,他的内心却很焦灼,痛苦吧。”
又过了20分钟后,待到打再多的肾上腺素都无法让苏老b登提起气时,江皓拿起身旁士兵的突击步枪,扣动扳机,一枪将苏老头的脑袋打碎成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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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红的,白的,四处横飞。
甚至有还有一点飞到了赵雪儿身上,吓得赵雪儿嗷嗷叫,撒丫子就跑,把外衣脱掉后,继续蹲在地上呕吐。
江皓疲惫的脱掉沾满血液的防化服,将其丢到一边。
帝都夏天的夜晚虽然凉爽,但穿着厚厚的,难以透气的防化服拿着杀猪刀乱剁,也是极度闷热,极度耗费体力的。
简直是穿着大热天羽绒服跑三公里——但最起码穿羽绒服呼吸还是顺畅的。
江皓感觉都差点中暑了。
他脱掉短袖,将其用力一拧,汗水就如同瀑布般洒落在地上。
不过还好,身上一滴血都没有。
这就是他当时穿上防化服的意义。
此时,旭日东升如烈焰,朝霞如梦般灿烂。
江皓呆滞的盯着那明晃晃的天空,深吸一口气,麻木的闭上双眼。
结束了。
复仇了,苏家人几乎全死了。
连始作俑者苏家老头,都被他给生生的虐杀掉了。
没有任何复仇的快乐可言,也没有任何爽快的报复感。
有的,只是更为强烈的悲伤。
江皓一言不发的瘫坐在地上,眼眶含着热泪。
就算大仇得报又怎样?
就算苏家人都为了林家人陪葬了又怎样?
他的爸爸,妈妈……那些记忆里最亲近的人,都再也回不来了。
他还是那个孑然一身的孤儿。
如今,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连敌人都死绝了。
这是一种可怕的寂寞。
寂寞到让江皓在恐惧,恐惧自己哪天也会被人这样莫名其妙的干掉。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他还保留着爸爸妈妈的记忆了。
无论是爸爸每次出差回来给他带的新玩具,还是妈妈会在他生日时煮的那碗长寿牛肉面……都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
要是他死了……那些记忆,也就永远的消失了。
到那时,他的父母,就真的完全从世界上消失了。
江皓攥着被汗水浸湿的的头发,几乎以孩子般的幼稚啼哭声,嚎啕大哭着。
现在,亲人都死了,敌人都死了。
为他们复仇过了,也将敌人手刃以慰他们天之灵了。
可留给他自己的,只有那段过往的悲伤记忆,和今天这段可能会让他做一辈子噩梦的血腥回忆。
他不想像电影里的那些烂俗片段一样,跪在地上仰望天空,激动的对着空气大喊“我为你们复仇了,你们安息吧”之类的废话。
人死了,就是死了。
永远,直到永远都不会安息。
而人死之后,留给生者的,往往都是那弥留之际,悲伤痛苦,会铭记一生的表情。
自己的复仇,也并没有多激动,多开心。
有的,只是生理极度不适的呕吐感,和恶心。
昨天,他还是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年轻人。
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面无表情虐杀仇人的屠夫。
他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就在江皓痛哭之时。
萧幽笙很没形象的坐在了他身边,毫不在乎他身上那些黏糊糊的臭汗,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胳膊,又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老公,不怕,不怕……”
“还有我呢。”
“你,永远都不是孤单一人。”
“无论悲惨的过往有多么的不堪,无论脑海里的记忆有多么伤感……”
“我,永远都会拉着老公的手。”
“陪着老公,坚定的走到光明而美好的未来。”
萧幽笙闭上湿润的眼眶,在江皓迷茫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良久后,她睁开眼,泪水潸然而下。
“老公,以后……无论有什么麻烦事,都跟我说,好么?”
“不用怕连累我什么的……”
“我是你的家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