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扬悄悄放下自己作恶的小手,坚决不承认这是故意的,他否认三连:“没有,怎么可能,你看错了。”
贺祺然盯着他好一会,最后只是无奈地伸出手,给段清扬擦脸:“那你小心一点,湿纸巾不够多。”
贺祺然和段清扬靠得很近,近到段清扬可以看清楚贺祺然脸上小小的绒毛,在光下显得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他的眼神从贺祺然的脸上挪开,这才发现贺祺然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银色的四叶草项链,项链细细长长的,随着贺祺然的动作,在他胸前晃来晃去。项链流光溢彩,在光下亮晶晶的。
“项链很好看,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段清扬最后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贺祺然给段清扬擦完脸,丢了纸巾后把跑出来的项链塞回外套里,撸起袖子就拿着刷子帮段清扬刷酱料。
“没什么特殊的意义。”贺祺然的语气淡淡,“是我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是去年的吧?不太记得了,我觉得纯黑的外套太单调了,所以戴了一条项链做装饰而已。”
对贺祺然来说,他每年都能收到祁小姐和老贺送来的各种礼物——元旦,新年,生日等等,各种节日,甚至还有什么他第一次说话的纪念日,变着法地给他送礼物。但除了生日礼物,贺祺然什么礼物都没收。祁小姐意识到这一点后,就收敛了一点,虽然每个奇奇怪怪的纪念日依旧会给他送礼物,但生日的时候,她会送很多礼物给贺祺然,老贺也是这样。
这条项链就是祁小姐送的生日礼物之一。她很喜欢四叶草,希望这种万分之一的幸运可以庇佑贺祺然。
贺祺然却只觉得,不过是概率极低的隐性基因的表现,和幸运谈不上有关系。
贺祺然把这个想法和段清扬说了,也不指望段清扬赞同他。段清扬却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这和幸运好像没关系,这是固定的概率和比例,算不上幸运。可是幸运不就是这样吗?幸运就是极小的概率。在极小的概率中,出现的那个可能,就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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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祺然轻笑:“你居然也会说这种话,真是不可思议。”
段清扬眨眨眼,给烤串翻面的过程中回复贺祺然:“怎么,我不能有点浪漫细胞吗?”
贺祺然一针见血:“你刚刚的描述和浪漫没有半点关系。”
段清扬张嘴就来:“这是我的浪漫,然然一点都不懂我。”
贺祺然:“……我确实不懂,但是我知道你手上的串串要焦了。”
段清扬一阵手忙脚乱。
贺沅沅满场溜达,靠着撒娇卖好在高女士那拿到了几串加了辣椒的肉串,开开心心地送到了贺祺然嘴里。
贺阿婆和高女士聊得很愉快。贺阿婆阅历广,和谁都聊得来,听说高女士要办画展,她笑着说:“我的小女婿就是个画家,当初他能和我小女儿走到一起,我还吓了一跳。”
高女士好奇:“男婚女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贺阿婆哈哈大笑:“奇就奇怪在,我的小女儿是科研人员,她从小就对美术艺术不感兴趣,也不知道怎么就嫁了个画家。”
贺祺然放下盘子,无奈:“小姑姑要知道您又在背后说她和姑父的故事,会不高兴的。”
贺阿婆轻咳:“你不说,小清怎么会知道?不过小清说让你找个假期去她那玩几天,我都忘了跟你说了。”
段清扬收拾好了东西,也凑过来凑热闹:“小贺的姑姑也在山阳市吗?”
“在燕京,别多问。”贺家小姑姑是贺家唯一的高材生,早年跟着丈夫到了燕京定居,非常疼爱贺祺然。
“今年过年干脆就去小清家吧。”贺阿婆一锤定音。
贺祺然对贺阿婆这种突然决定大事的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给贺阿婆的串串上倒了一点孜然,提醒贺阿婆:“真要去的话记得和小姑姑说一声。”
段清扬眼睛一转,笑容甜甜地看向亲妈:“亲爱的妈妈~今年我们也回燕京过年吧~我好久没见到爷爷了~”
看穿段清扬想法的高女士满脸嫌弃:“别整这出,你好好说话。你都好几年没见过你爷爷了,这种时候就突然想他了?”
段清扬一脸正直:“我是真的想爷爷了。”
高女士:“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