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后,一只手猛然伸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用力的拖住了他。
索性李儒适才只是被吓了一下,并不是真的要跳,此刻在身后那人的拉拽下,很快的就找到了平衡,快速的向后撤退,离开了悬崖旁边。
李儒因为适才那一吓,此刻酒已经完全醒了,他的后背此刻已经是一片湿润,同时裆下竟也有了几分潮意。
他也来不及看是何人救他,当下便直接拱手作揖:“大恩不言谢,多谢相救……”
话还没等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李儒的脸上直接挨了一个火辣辣的嘴巴。
“想当年,好歹也是一个意气风发之人,不说满腹经纶,却也是智计百出,如今一朝受挫就想着死,死后下了九泉,何颜去见先祖!”
李儒被这一巴掌抽的发愣,再加上一顿喝斥,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待在原地愣愣的不动弹。
贾诩冷然道:“适才那酒舍之中,人员庞杂,定然是有天子或是太傅的细作,京师重地,耳目极多,这点浅显的道理凭你的智慧难道还不知晓?我适才故意出言折辱于你,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难道你在雒阳被人欺辱糊涂了,就这点浅显的道理,还要老夫教你……死,能解决问题吗!”
李儒呆愣楞的看着贾诩,听着他声音不大,但却慷锵有力的斥责,好半天没反应过劲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李儒缓缓地开口道:“我、我适才没打算跳下去来着,是你突然唤我,将某吓的手足无措,方才险些跌下去的!”
贾诩:“……”
少时,便见贾诩和李儒一起在山间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贾诩捋着自己的须子,自嘲笑道:“老夫这辈子,很少劝人,也很少说多余的话,激动的时候也非常少,今天一不小心将这三戒都犯了,结果还闹了这么个笑话……唉,实在还是道行浅了。”
李儒坐在他身边哼了哼,道:“你道行浅?嘿!你若是道行浅,那我们这些人还活不活了!”
贾诩微微一笑,叹息道:“适才在城内的酒舍之中,定然是有细作,但具体是谁,老夫不晓得,本来是想找你谈些正事,但既然有细作在,老夫便装装样子,出言侮辱你一番,做场戏给那细作看看,或者说给他背后的人看一看。”
李儒皱起了眉头,道:“那你跟着我来这,就不怕那些人的细作跟上来么?”
贾诩随意地道:“你真以为老夫是一个人来的雒阳吗?”
李儒的眉头皱紧:“何意?”
贾诩用双手撑着膝盖,缓缓地站起身来,他低下头看着李儒道:“荆州卫士署的卫士,天下无双,遍布各州各郡,我主刘益州手下的侦查与刺探能力,绝非是旁人家那些斥候或是探子所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