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刘表的脸色煞白,嘴唇亦是微微有些哆嗦。
“父亲,怎么了?”刘琦疑惑道。
“兵,还得是你带才行!”刘表斩钉截铁地道。
刘琦没有想到,刘表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大大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一阵沉默后,刘琦笑了。
看父亲的样子,他似乎是后悔了。
眼前的这个刘表,走出了心魔的刘表,才是我爹。
但是……
“父亲,兵权我不留。”说罢,刘琦坚定的将兵符和花名册放在了桌案上,道:“孩儿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刘表看着刘琦将兵符和花名册放在桌案上,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这孩子……竟执意不要兵权?
刘表的脑海中,本来想象的是儿子以各种理由推诿,但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
本以为拿回兵权之后,便可以找到了那久违的安全感……但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刘表胸口中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父亲,孩儿请令,年关之后,前往南阳、长沙、桂阳、江夏等要地进行考察,督促各地农务、铸城、学宫等事,为荆州的内政发展尽一份绵力。”
刘表轻轻地咽了一口吐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去吧,你如今也是一州之牧,虽然不是荆州牧,但却是这荆州的公子,是为父的继承人,这十个郡的基业……不久的将来都是你的,你也需要好好对荆州各地的政务,实务进行一些了解。”
刘琦开怀笑道:“多谢父亲……对了,我想要典韦和荆武卒的将士跟随,以保万全,不知可否?”
“行,自然行。”
刘琦感激的冲着刘表施了一礼,然后笑道:“父亲,今日家宴,您且安坐,待我去后面检查一下,我此番回来,也给族中各长辈带了礼物,虽不贵重,却也可表心意。”
刘表颤巍巍地点着头,道:“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今天晚上咱父子俩多喝些。”
“诺。”
望着刘琦离开了正厅的背影,刘表的双眸中竟突然湿润了。
他魂不守舍的坐在了原位,低头看着桌案上的那代表军权的符,鼻子开始发酸,嘴角亦是有些颤抖。
“嗨!”刘表突然一伸手,重重的用手掌一拍自己的脑门,追悔莫及地自言自语:“这办的是什么事啊!是什么事啊!错了,真的错了!老夫的胸襟哪里去了?愧为人父,真是愧为人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