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柰柰轻声呢喃着,目光缓缓移向坐在高位之上的太上皇。
“多年未见的人?”太上皇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看向身旁的摄政王。只见摄政王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感到十分困惑。
“莫非您是哪路仙家下凡?”摄政王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敬畏和好奇。毕竟眼前这位女子言辞犀利,所言之事似乎暗藏玄机。
倪柰柰微微一笑,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香茗,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如今北国的局势可谓错综复杂。摄政王您虽位高权重,但实际上对于这至高无上的皇位并无太多眷恋之心。您深知坐享这片江山需要承担巨大的责任与压力,故而心中并不愿接手这份重担。”
说到此处,倪柰柰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太上皇。只见太上皇神情凝重,似乎被她说中心事一般。
“而太后呢,则一心想要长久地掌控这大好河山。她手段高明、心机深沉,用尽各种方法来维持自己的权势地位。然而太上皇您啊……”倪柰柰深深地叹了口气,“您的雄心壮志尚未完全实现,内心深处仍渴望能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只可惜命运弄人,让您不得不屈服于现实,无奈地接受这既定的安排。”
“哈哈哈……”太上皇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响亮。
“的确如此啊!只可惜如今这一切怕是都为时已晚喽。”太上皇一边笑着,一边缓缓摇头叹息道。笑罢,他那双原本就黯淡无神的眼睛,此刻更是充满了好奇之色,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倪柰柰,追问道:“不过这位小友,方才你所说之话究竟是何意呀?不妨给我们细细讲讲。”
站在一旁的摄政王同样也是满脸好奇地看向倪柰柰,等待着她给出答案。只见倪柰柰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香茗,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太上皇,实不相瞒,适才我观您面色,便已察觉出您体内毒素早已侵入心脉,并瘀积于骨髓深处,且此状况已然持续多年之久。”
说到此处,倪柰柰稍稍停顿了一下,抬眼观察了一番太上皇和摄政王的反应。果不其然,当听到这番诊断结果时,太上皇与摄政王两人瞬间对视一眼,眼神中皆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倪柰柰竟能一语中的,将太上皇的病症说得如此准确无误。
“王公子当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恳请您发发慈悲,救救我的父王吧!”摄政王一脸急切地站起身来,向着倪柰柰恭敬地拱手作揖,那模样简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面对摄政王这般恳切的请求,倪柰柰却只是云淡风轻地回应道:“这可不是要延续你的性命,你怎会如此心急火燎呢?”她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此事与她并无太大关联。
听到这话,摄政王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言辞诚恳地解释道:“话虽如此不假,但能够助父王成就其宏伟蓝图和伟大抱负,一直以来都是我心中唯一的愿望。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愿轻易放弃。”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上皇也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缓缓开口说道:“既然这位王公子医术高明至此,竟能一眼看穿朕的病症所在,不知可否再赐予朕一年的寿命呢?”
尽管身为太上皇,历经风雨沧桑,见惯了世间百态,但对于生存下去这件事,他终究还是怀着一丝期许的。尤其是在见识到倪柰柰非凡的能力之后,这种期盼更是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况且刚才倪柰柰所说自己的鸿图大愿的确是没有实现的,虽然一年不能做点什么,但是至少能让朝堂稳当,让摄政王坐稳王位,让他那流落人间的女儿后半生能安然度过。
“好,还请太上皇移驾室内床榻之上,我需要独自为太上皇施行治疗之法。”倪柰柰轻声说道,但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
这一刻,摄政王与太上皇似乎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王者气息。
“父王,请这边走。”摄政王根本没有等待太上皇表态是否应允,便径直上前搀扶起太上皇,动作轻柔而缓慢地朝着屋内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