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临深依旧端坐在马车门框边,目送着那群王府护卫逐渐远去,手中把玩着的那粒碎银轻轻一抛,不偏不倚地击中绍父的额角。
“哎呦!”
绍父吃痛地捂了捂额头,然而当他瞥见掉落在脚边的碎银时,眼睛一转,悄摸摸捡起塞进袖子里。
这才重新凑到儿子身边,挠着脑袋道:
“驴蛋儿,他们也是去咱们村。”
绍临深轻“嗯”了一声。
绍父见他没说话,不由急得用手指向自己,道:
“他们说绍家,我们绍家,他们……他们是找我们。”
绍临深见状立马坐直身体,看着对方夸赞道:
“行啊,爹,你这些日子药没白喝,都能听出是找咱家的,看来那一罐药渣还不能扔,今晚儿子在给你加点水熬一碗。”
“啊?!!!”
绍父霎时吓得脸色大变,原本皱成一团的脸此刻更是拉长了许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护卫、什么绍家。
只匆忙扭头钻进车厢里,躲在角落里,紧闭双眼,嘴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佯装熟睡起来。
绍临深强忍着笑意,故意喊了两声,见他不应声,一脸疑惑道:
“咦?真睡着啦?那行吧,这些糯米糕可都是我的了。”
说罢,他就从挂在边上的包袱里掏出一大包点心,还没等捻起一块塞嘴里,就被人从旁边抢走。
……
官道这边,父子俩有说有笑掉头往另一条路离去。
而舞阳县衙门内,却迎来了几位身份显赫的贵客。
一行人步履匆匆,掏出腰牌,给县令看了一眼,便在对方点头哈腰的谄媚下,唤来数名衙役引领前往青柳村。
于是,才平静数月的青柳村,又因为绍大丫而重新喧闹起来。
老村长望着被衙役们殷勤奉承,端坐在椅子上的几名劲装男子,悄悄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躬身施礼道:
“诸位大人容秉,你们说的那个绍姑娘,若是村东老绍头的大孙女,那的确是我们村的人,可是……”
“可是什么?老头儿,把舌头捋直了说,别浪费几位大人的时间。”一名衙役率先喝斥。
“是是是。”
老村长赶紧点头道:
“可那丫头三月前就带着她爹离开村子了,说是要进京给她爹治病,当时还不顾其余叔伯的劝诫,执意将家里的房子和田地全卖了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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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如今向小的问人,小的也确实不清楚他们此刻在哪儿。”
许是怕他们不信,老村长说着,还让儿子去村里把绍父的兄弟都找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