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这些都是方成刻的,除了刘雯和那母女,剩下的几个应该都是他的战友吧。
沉默了一会,我伸手把刘雯的吊坠解开挂到了最上面一根电线上靠柱子不起眼的位置。
不是因为她特殊,而是不想罗瑾瑾下来玩的时候发现了。
方成绑的位置其实也不低,起码几岁的孩子是够不着的,只是我看着难免心虚。
这吊坠,应该是之前绿化带里的清出来的绿植树杈削出来的,其他人看到这些,大概也懂了是什么意思。
于是又过了两天,这电线上已经挂上了上百个类似的小吊坠。
那些名字是家人,或者是朋友,又或者是不经意间记住的一个人。
随时都有人过去往上面挂小吊坠,或是泪流满面,或安静无声的驻足长叹。
小区角落里那堆枯木枝渐渐只剩下不足以支撑刻字的部分,甚至那些树靠底够得着的树杈,都被弄下来做了小吊坠。
余建也刻了几个名字挂了上去,都是丧尸病毒爆发后离世的人,包括在长江大桥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姐,你有怀念着的人吗?”
余建递给我几个削好的小木头,这都是他趁着休息的空隙去隔壁小区的绿化带薅的树枝削出来的。
我摩挲着小木头,一阵恍惚。
许久之后我才用小刀刻下了我爷爷的名字,小心的挂了上去。
“姓唐?姐,这是谁呀,我见过吗?”
余建下意识的以为我挂上去的是这波病毒所累之人,自打他和我认识之后,我们的圈子基本是重叠的,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名字。
“我爷爷。”
有风吹过,吊坠们微微晃动,或是相互碰撞,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很小,听着却是震耳的悲戚。
“你爷爷姓唐,你姓许?”
余建瞪大了眼睛,脑子似乎打结转不过来一般。
“我爷爷是我爸的继父,这有啥好奇怪的。”
我白了他一眼,脑子里浮现爷爷卖甘蔗给我买大馒头吃的画面,还有儿时生病难走路的时候,爷爷背我上下学的情形。
父母离异,奶奶重男轻女,生命里最多的光,都是爷爷给我照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