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风暗暗叹气,合上了那本手札,将它物归原主。
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了内力,不然或许已经把这本东西震得支离破碎。
“你想让清儿看的她已经看过了,然后呢?柳掌门是想借此机会明示清儿你早已知晓令尊的行径,还是想大义灭亲将这本手札公之于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仁大义的天钦剑派掌门柳昭华是个伪君子?亦或只是想试探清儿的底线,探探她心里的伤究竟有多深?”
“唐兄,若清,抱歉。我知道这上面的内容对风家而言极为重要,可是天钦剑派百年的基业和名声不能毁在我手里,所以这上面的内容我不可能公之于众,还请你们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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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谅?她还不够体谅吗?”唐若风冷冷地笑着,“她若不体谅,大可当着你和一众弟子的面质问柳昭华当年的经过;她若不体谅,可以正大光明以你朋友的身份在天钦堂将自己的仇人、你的父亲、一派掌门碎尸万段;她若不体谅,那个见过她的孩子早该被斩草除根;她若不体谅,她就不会在这里等着你来找她给你甚至给你门中众人一个交代;她若不体谅,你,还能有机会坐在这里喘气吗?”
柳承宇收起那本手札,低下头沉默良久,重重说了两个字——
“我懂。”
“我看你不懂!”
唐若风真的怒了。
他努力克制心中的不满,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和,终于,他克制不住了。柳承宇今日的举动落在其他旁观者眼里或许无可厚非,但是他是被牵连入局、知晓全局的旁观者,无力做到旁观者清。
“要是你一无所知,只为复仇,怨她、恨他、伤她甚至杀了她都无所谓,这是你的家仇,你有权如此。可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偏偏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露出重情重义的德性,装模作样要清儿亲口给你一个理由。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令尊的手札是真的?证明清儿没杀错人?还是证明整件事你柳家没有一点错,错的都是她?”
“我没有!”
“柳承宇,知不知道她宁愿被你所伤也不肯吐露背后的真相就是因为她很清楚,这理由说与不说,最难堪最难做的人都是你。”
“我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的自以为是让她对你的情谊变成了一场笑话……”
柳承宇无言以对。
明明,他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