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啊……”

信只记得被那个叫米娅的人打飞出去跌到了山谷里，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这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孩子。”

白枫很清楚，要是教皇知道信所掌握的力量，肯定会费尽一切心机来把他挖过去。这对信这个外来之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现在是特殊时期，他还不想把这些孩子们卷进来。

“还好……”

白枫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那要到正午的太阳。

“说些正题吧，孩子。”

“您请说。”

“众所周知，万物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哪怕对于龙族来说也不例外。而正因如此，生命才显得可贵，显得独一无二。为此包括龙族在内的几乎所有种族都将复活之术视为最高一等的法术甚至是禁术。”

白枫语重心长地对着信说道。

“但万物都要讲究等价交换，想让一个完整的生命复活，就必须先要献上另一个等价的生命。以此来构建最基础的平衡，但生命的价值是无法去衡量的。所以现今所有被记载的复活之术都只是能复活一个毫无神智的躯壳，而且使用者也都会被贴上叛徒的标签。”

“您到底想说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我这话中的意思，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定则就是等价交换，所行任何事都是要付出等量的代价。不过这世间倒是还有一种特例，他们超脱了这一定则的束缚，因为他们就是这项定则的建立者，亦称……”

“所谓的神。”

“哈哈，看来你听懂了。”

“若按您所说，那些死于灾难之中的无辜生灵也是所谓的等价交换？”

“孩子，在龙族的眼中，灾难从来都不是凭空发生的，也没有所谓的意外。神明建立了规则，自然就会有事物想要打破这种规则。这可以是烈火，是怒涛，是疾风，也可以是高山上的滚石。而由神明们所创造的阿瓦隆的就是为了尽可能避免这些意外，来维护他们所创造的这种平衡。也正因如此，这里才会被称为理想乡，才会成为外面世界人们所向往的乐园，因为这里遵循着绝对的等价交换。”

白枫和信说了很长时间，直到太阳渐渐落下山头才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

“阿瓦隆……”

信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在来到这里之前，所有提到“阿瓦隆”的人都无不赞美它的美好。他在人世的旅途中就曾遇到过一个专门讲述“阿瓦隆”故事的吟游诗人。他称那里是幻想的国度，是永生的乐园。起初信也听的很着迷，不过可笑的是，那名吟游诗人根本就没有进入过“阿瓦隆”，他只是一个痴迷于理想乡的酒鬼。

信也并不否认白枫所说的那些，既然有人创造，就必会有人去毁灭。

“真是笑话。”

信掐了掐自己的鼻梁。他不知道这里的人们内心深处是否也潜藏着无穷的贪欲或者其它足以毁灭这里的东西。但现在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复仇！为他曾失去的一切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