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勇被降爵,是因为我打他吗?不是,是因为他殴打妻儿。昨日你们府上满月宴,他在外院打通哥儿,很多人看到了;他冲到内院骂你、骑在你身上打你,也有很多人看到。不管我打不打顾成勇,今日都会有人弹劾他不能齐家,为人暴戾。”
因是在府外,且有人围观,盛怀瑾耐着性子解释。
“可是,因为大哥冲动,才使得这件事被街头巷尾议论,夫君才会觉得没脸见人。大哥,你去向皇上求个情吧,求求皇上把夫君的爵位恢复了。”盛淑雁大有赖上盛怀瑾的架势。
“国公府的女儿,不容人打骂凌辱,这是国公府的底线。我昨日所作所为,是我身为国公府世子该做的事情。我拿你当妹妹,愿意为你撑腰,使婆家不至于欺凌你,使你能过安稳日子。你若想和离,国公府可以接纳你,也会看顾你的孩子。”盛怀瑾道。
“不需要,大哥别多管闲事,我才有好日子过。”盛淑雁仰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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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相信盛怀瑾对她会安什么好心。
“好,今日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非是我不庇护妹妹外甥,实在是妹妹嫌弃我管得宽。既然如此,以后你的事,我们国公府一概不管。”盛怀瑾刚好当众与盛淑雁做个切割。
“大哥先把夫君的爵位恢复了。”盛淑雁嚷嚷。
“我方才说了,皇上降顾成勇的爵位,是因为他内帷不修,为人暴戾,不能齐家,与我何干?”盛怀瑾疲惫地说。
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围观的人大多听说了盛怀瑾怒打顾成勇的事,此时见盛淑雁红肿着脸,犹不知好歹,不趁这个机会在婆家把腰杆挺直,反而跟为她出头的娘家兄长闹起来了,不由得窃窃私语,骂盛淑雁愚蠢。
盛淑雁听见议论声,一时语结。
“我盛怀瑾断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打。既然你不想让我管,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断绝兄妹关系。”盛怀瑾直视着盛淑雁的眼睛说道。
“唉呀,看来盛尚书是真寒心了。”
“可不是嘛,换成谁谁不寒心?”
“要是有盛尚书撑腰,顾伯爷还能收敛些。倘若两家断亲了,伯夫人说不得要被打成什么样子。”
“伯夫人挨打,是自作自受。可没了娘舅撑腰,伯府小公子的日子可怎么过?”
盛淑雁心中惴惴,正犹豫间,听见一个孩子呼喊:“舅舅!舅舅!不要断亲!舅舅,我当你家的孩子好不好?!我想当你的儿子!”
通哥儿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他脑袋上头发被剃光了一块,上面扎着棉纱布,右手被木板固定着,脸上淌着泪,看起来十分可怜。
盛怀瑾不由得动容。
就连围观的人都心疼通哥儿,暗骂顾成勇不是个东西。
难怪温文尔雅的盛尚书昨日被激怒动了手。
盛淑雁心却揪紧了。
通哥儿怎么能当众说出这种话?!
要是让顾成勇知道可还得了?!
恐怕顾成勇宁可散尽家财,也不会给通哥儿留一个子儿!
别说爵位了!
盛淑雁急忙拦住了通哥儿,吩咐丫鬟用帕子塞住通哥儿的嘴,强硬地将通哥儿抱上了马车。
这过程中,通哥儿的手被碰到,疼得他呲牙咧嘴。他完全没有力气反抗了。
盛淑雁决定,她要当众向顾成勇表忠心!
“断亲!断亲就断亲!”
“好,我们写个文书,请族长做见证,再去官府留个底就好。”盛怀瑾说完,便请盛淑雁与他一起去族长家。
盛淑雁上了自家马车。
她狠狠心,扭过去头,不看通哥儿哀求的目光。
通哥儿绝望。
母亲跟舅舅闹翻了,以后谁还能帮他撑腰?
到了族长家里,盛怀瑾说明情况。
族长道,因为安国公不在,盛怀瑾只能代表他自己跟盛淑雁断亲,不能替安国公断亲,盛怀瑾应了。
族长请来几个族老做见证。
方才,盛淑雁在国公府门口跟盛怀瑾闹腾,底下的人不敢告诉国公夫人和许卿姝。她们原本就气得伤了身子,底下的人怕她们被气出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