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儿转身,朝唐映雪行了一礼,说道:“母亲,南山老先生肯收儿子为弟子了。”
唐映雪没有行礼,径直走到左侧落座,看都没看南山老先生,只对宁哥儿说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学而优则仕,才是你该走的路。作画不过是闲暇时的调剂罢了,是供人取乐点评的微末功夫,哪能当成正经事情来做?”
许卿姝心一沉。
“弟妹此话差矣。画作得好,足以青史留名,流传百代。名家大师的画作,多少人一掷千金想求一幅而不可得。难得宁哥儿在绘画上有天赐的禀赋,竟然能入了南山老先生的眼,难怪父亲和二弟都赞同宁哥儿学画,我也着实为他高兴。”许卿姝微笑着说。
她特意点明,国公爷和盛怀臣支持宁哥儿学画。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帮忙张罗。
“宁哥儿功课上本就需要再多下功夫,岂能分心学画?他是国公府的长孙,难道以后要卖画为生?荒唐!你为何不让宝哥儿学画?!”唐映雪脸沉了下来,话说得极不客气。
“宝哥儿于绘画上天赋平平……”
许卿姝话没有说完,南山贺就站了起来:“少夫人,老夫不才,区区一个卖画之人,今日不知轻重,叨扰贵府了。既然贵府小公子的母亲不赞同他学画,那此事就此作罢。老夫祝小公子学业有成,前程锦绣。”
说完,南山贺一抱拳,便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南山先生,实在抱歉……”许卿姝急忙追南山先生。
“少夫人请留步。”南山先生头也不回。
笑话!
皇上召见他都客客气气,他今日竟然被一个无知妇人当面贬低!
可惜了小公子的灵气!
“南山先生,南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