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觉得气氛好诡异,便想努力打破:“奴婢身子还轻盈着呢,哪里就用走哪儿坐哪儿了?”
本想开个玩笑撒撒娇,谁料,话一出口,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这是怎么了?
都怪盛怀瑾的表情太吓人。
海棠坐定,忐忑地看着盛怀瑾。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你要有些心理准备。不管怎么样,你得多想想你腹中的孩子。”盛怀瑾艰难开口。
“不许吓人,你有话直接说就是了。”海棠尽力镇定。
“你娘宋氏……她掉进河里了。”盛怀瑾终于说出了口,他似乎很不忍心,低着头不敢看海棠。
“你说什么?救上来了吗?人此刻在哪儿呢?”海棠抓住盛怀瑾的胳膊,忙不迭地急声问。
“人已经打捞上来了。”盛怀瑾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接着说,“海棠,你要节哀。”
海棠眼睛睁得很大,直愣愣盯了盛怀瑾一会儿,像梦呓一般道:“你说什么?节哀?节哀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她猛地推了盛怀瑾一把,站了起来,绕开盛怀瑾,跌跌撞撞往宋氏的方向走。
海棠走出去不过十来步,腿实在软得厉害,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幸亏盛怀瑾拉了她一把,她倒是没有伤着。
“海棠,你要是难过就哭……”
“没有这么开玩笑的,世子爷。就算您再尊贵,也不能开这种玩笑。”海棠颤抖着声音责怪盛怀瑾,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
盛怀瑾不再说话,低头扶着海棠,往出事的岸边走去。
那里离国公府搭凉棚的地方不算远,走路也就不到两刻钟。因为有一大片杨树林遮挡视线,从外面的路上看不到岸边,是个隐蔽的所在。
宋氏就躺在草地上,浑身湿漉漉的,紧紧闭着眼睛。
海棠依旧不敢相信,她想冲过去,搂住宋氏,探一探她的鼻息。
娘亲一定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盛怀瑾拉住了她:“仵作还在探查,你别过去,会破坏现场的痕迹。”
海棠愣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仵作?!”
“对,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便让人知会了京兆府。那个人就是仵作。”盛怀瑾指给海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