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抬头看兔子灯笼,灯笼小巧,又有后面的发髻挡着,竟然没有掉下来。
看到海棠新奇又懵懂的模样,盛怀瑾也笑了,凑近海棠耳语:“想来嫦娥仙子刚到广寒宫时,也是这般容色姿态。”
海棠愣了愣,一片红霞飞上脸颊,嗔盛怀瑾一眼,低声说:“世子爷别浑说,奴婢才不要当嫦娥呢。奴婢要天天守在世子爷身边,哪里都不去。”
盛怀瑾收敛了笑意,看了海棠片刻,认真地说:“是我失言了,你哪里都不去,就守着我。”
“嗯!”海棠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正含情对望,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好一对神仙眷侣。”
海棠抬眸看向说话之人,发觉他是余沐白。
余沐白脸上有讥讽之意。
“表弟。”盛怀瑾唤了一声,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见过郡王世子。”海棠福身请安。
余沐白没有理会海棠,只对盛怀瑾说:“表兄不愧是多情才子。”
“不敢当。表弟,姨母近来一直为你张罗,你竟未相中一人?”盛怀瑾挑眉问。
“没有。想来是桃花运不及表兄。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告辞。”余沐白抱拳,瞥海棠一眼,起身离开。
盛怀瑾看了看余沐白的背影,转过头来,没有任何异样,揽着海棠继续往前看花灯了。
海棠总觉得郡王世子像是一只刺猬。他冷,棱角突出且尖锐,让人不舒服。
过了上元节,海棠给喜哥儿做好了两身夹棉衣裳,拿着它们去给国公夫人请安。
“不是跟你说不用做了吗?你怀着身子,何必辛苦?喜哥儿他又不缺衣裳。”国公夫人拿着衣裳,上下看着。
虽说针线功夫一般,但一看就是认真做的,针脚都没有露在外面,很适合孩童娇嫩的肌肤。
“表少爷有,是表少爷的;奴婢做的,是奴婢的心意。天暖和了,奴婢在衣裳里只夹了薄薄一层棉花。表少爷哪怕穿上它一日,就是奴婢的福气,也是这衣裳的福气。”海棠说得恭敬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