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牧羊人请了一位巫医,巫医说,塞外有人用那种材质的金属害人,金属和宝石都是被诅咒了的,他见过这样的例子。牧羊人便狠了狠心,把项链深埋了。说来奇怪,之后,牧羊人的病情没有再恶化下去。当然,他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身子再也没能恢复如初。”
许卿姝听得心惊,忙带着虞青黛去见谢太医。
看到红宝石头饰以后,虞青黛脸色陡变:“就是,就是这种材质,和我见到过的那个项链一模一样。这红宝石……红宝石透着些黄,整体看起来偏向橙色……想来这宝石也是有问题的。”
盛怀瑾站在一旁,听了这话,头皮发麻。
塞北有人用这个招数害人,余星瑶想必是在塞北弄到这个头饰的。
余星瑶实在太过歹毒!
谢太医急忙跳来,吩咐人帮忙打来水,反反复复地洗手。
“洗手也没有用,把这种被诅咒了的头饰拿出去,找个偏僻的地方深埋了吧。免得被人捡到。”虞青黛说。
盛怀瑾急忙安排人去做了这件事。
“可有什么办法医治?”盛怀瑾稳了稳心神,问虞青黛。
虞青黛回想:“我记得那个牧羊人服用了一种蓝色的颜料,巫医说,那种蓝色颜料对付这种被诅咒了的首饰有奇效。”
“能找到那种蓝色的颜料吗?”许卿姝急忙问。
“有。当时,那个牧羊人服用蓝色的颜料之后,确实有效果,于是,我就存了一些蓝色颜料。这么几年,也没有什么机会用到。我回去找找。”虞青黛回答。
盛怀瑾急忙谢过虞青黛。
“不过,寻常排毒的药物还是吃着为好。而且……而且……”虞青黛迟疑着不肯往下讲。
“虞姑娘但讲无妨。”盛怀瑾说。
虞青黛这才说:“虽然蓝色颜料对牧羊人起了效果,但牧羊人并没有完全恢复。盛大人和少夫人不要抱太大希望。”
虞青黛的话几乎像尖刀刺向盛怀瑾的心。
盛怀瑾心里满都是恨意。
他恨死余星瑶了!
想到母亲受的苦,他恨不得将余星瑶千刀万剐!
偏偏余星瑶已经死了,这恨意无处宣泄!
这恨,几乎要将他憋疯!
许卿姝看出盛怀瑾的失态,为他遮掩,亲自将虞青黛送了出去。
谢太医这回长了见识,直呼得空了要往塞外走一趟。
许卿姝请他依旧帮忙照料国公夫人的身子。
盛怀瑾回到青山院,关上院门,拿起宝剑练了会儿功夫,却越来越没有章法,最后竟然将一树花砍了个七零八落。
许卿姝将今日的事告诉了国公夫人。
“余星瑶实在太过恶毒,母亲这番是在替我受过,儿媳实在过意不去。”许卿姝垂首道。
余星瑶实际上想害的人是她。
盛怀瑾如果经常宿在她房中,也会一同遭殃。
“幸亏受害的人不是你。母亲年纪大了,犯了糊涂,没有预料到余星瑶会歹毒到这种地步,原也是母亲该受的。”国公夫人叹息。
安国公站了起来,愤愤道:“我要将余星瑶挫骨扬灰!”
国公夫人急忙拉住了他:“余星瑶已经死了,挫骨扬灰她也无知无觉,有什么用?你身子不好,少生气为妙。”
许卿姝安慰了国公夫人片刻,走出萱和院。
她迎面看见了盛怀瑾。
盛怀瑾整个人显得非常沉郁。
他走上前,握住许卿姝的手:“我好恨啊!”
许卿姝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温声道:“仇恨并没有什么用处,徒然伤身而已。当初,余星瑶因为你的缘故,被害得和亲塞外,人生完全改写。这次她阴差阳错害了母亲,你就当偿还了她,从此你们扯平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