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笑道:“你们大男人,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国事要紧,你们赶紧去吧。”
这样一来,睿王实在不好意思赖在这里了,便对隆庆大长公主说:“你留在这里,多看顾看顾县主。”
隆庆心里老大不愿意,却只能点头应下。
睿王随安国公一起离开了。
国公夫人看向隆庆大长公主:“您坐着吧,来人,给大长公主续茶。”
隆庆讪讪地坐了下来。
国公夫人把小满请了过来,问起许卿姝的病情。
“少夫人高烧不退,咳嗽,还打冷颤。”小满说着,眼里便有了泪光。
国公夫人叹息:“大长公主,我家儿媳即便有再多不对,您也该等天亮路好走了再赶她出畅春园。冰天雪地摸黑走了那么久,又受了惊吓,她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我派了车夫送她下山,没想到她会自己胡乱在山上走。”隆庆辩解。
“马车坏在了路上,车夫久去不回,我家儿媳若不四处走动走动,只怕要冻僵在那里。马车里好歹有个炭盆或者手炉,我家儿媳也不至于被逼到弃车步行下山。”国公夫人缓缓道。
“原是她对我不敬……”隆庆忍不住反唇相讥。
“她如何对大长公主不敬了?”国公夫人问。
不等隆庆回答,国公夫人紧接着就说:“太皇太后和睿王都不觉得卿姝做了什么不敬的事,否则,他们也不会让大长公主来向我家儿媳道歉了。退一万步说,卿姝即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罪不至死,她是奉懿旨伴驾的,大长公主不能不顾她的安危和声誉,大雪之夜将她赶出畅春园。”
“是我考虑不周……”隆庆心里怄死,却只得悻悻地说。
都怪她的母后和弟弟胳膊肘往外拐。
她如坐针毡,站起身道:“要不我去看看卿姝?我府里还有些事,看过卿姝之后,我就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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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也起身:“大长公主尊贵,不能过了病气给您,您有事只管去忙。”
“好,好,那我有空再来探望卿姝。”隆庆就等这句话呢。
国公夫人将隆庆大长公主送出了庄子。
隆庆大长公主坐上马车,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不痛快极了,决定去找她的面首消遣消遣。
不多久,谢太医便赶了过来,给许卿姝诊脉,在脉案上写明许卿姝受了风寒,此事便成了定论。
太皇太后得知,特意赏了不少补品和珠宝首饰。
这件事在坊间流传开来,人们都说隆庆大长公主为人跋扈。隆庆大长公主知道之后,心中恼恨许卿姝,却不敢找许卿姝的麻烦。
何况,许卿姝从庄子回国公府养病,闭门不出,隆庆大长公主也见不到许卿姝。
睿王带着隆庆大长公主几次到国公府探病,国公府都以不能过了病气为由,没有让他们见许卿姝。
闽地,闽南侯府。
盛怀瑾与闽南侯相对而坐。
闽南侯举起酒杯:“我等与海匪年后必然有大战,要仰仗盛总督安民聚财了。”
“闽南侯谦虚了,盛某初来闽地,政策推行离不开闽南侯鼎力相助。”盛怀瑾与闽南侯碰了碰杯。
两人相视一笑,都将杯中的酒饮尽了。
闽南侯拍了拍手。
乐声响起。
盛怀瑾循声望去。
轻薄的白纱垂地,影影绰绰露出一个女子抱琴而坐的身姿。
白纱缓缓退到两旁,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曼舞而出。
最令人诧异的是,跳舞的女子与弹琴的女子生得一模一样,应该是双生子。
两个女子都秋波盈盈地望向盛怀瑾。
盛怀瑾顿时觉得不妥。
他正欲起身,闽南侯抬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诶,歌舞而已,盛总督赏脸欣赏一番吧,欣赏之后,本侯还有话要对盛总督说。”
“不好意思,盛某内急,去去就回。”盛怀瑾笑道。
闽南侯只得松开手。
盛怀瑾走出屋门,清风一吹,他的醉意消解了几分。
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盛怀瑾不由得思念起许卿姝。
不知道此时此刻,许卿姝会不会对着月亮想念他。
盛怀瑾小解之后,估摸歌舞已经结束,才回到正厅。
谁料那对双生子还在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