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主牧大人。”
夜微凉,白衣血,自难活。
阿婆茶馆内,茶碗的茶汤热气不在,放得微凉。
“哒哒哒——”
豆大的雨滴从天空落下,雨又大了。
银瓶捧着茶杯眺望西湖烟雨、荷花盛开,心里不是滋味,活得憋屈。
萤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天空,每年的雨景,他都看。
萤伸手一招,茶馆内泛起点点荧光。
“别想啦,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银瓶轻轻点头,望着这个小妖,心中多了一丝宁静。
阿婆默默叹了一口气,垂下肩膀,提壶离去。
自那以后。
阿婆茶馆内多了一个英气的姑娘。
夜晚,时常能见到姑娘同萤一起走在湖畔小路上。
夏夜的最后一夜。
萤摸了摸头,嘴角挤出一丝微笑,颇为不好意思。
“可能要来年再见了……”
银瓶取出一个白玉瓶,递到萤的手里。
“我送你的礼物,是父亲留给我的……来年……再见!”
萤有些慌乱,因为他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这位他已经暗恋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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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将身体化开,化作漫天萤火,在天空中勾勒出女孩的笑颜。
他只有夏天存在……萤火虫与人之间的爱,遥不可及。
萤消失以后,银瓶凝望了一会天空,握着「乍破」,一种无力感袭来。
羊肠小道上,银瓶走得慢,一路上伴着萤光归去。
忽然,见一道火光自远方亮起,那方向正是阿婆茶馆。
女子纵身一跃,一步跃出百步,快速往阿婆茶馆跑去。
黑面人手持钢刀,阿婆手持木拐挡住袭来的钢刀,背后是泼天的大火。
“老婆子我已经将职位交出去了,为何牧使大人还不肯放过老身。”
阿婆用木拐抵开钢刀。
“沧州牧,沧州乱起的事……主牧大人没有下令吧?”黑面人阴恻恻道。
阿婆将木拐杵地,伸手揉了揉腰。
“唉——沧州的事,是老身失职……老身和你去见主牧大人吧。”
“阿婆?!”
“哦?”黑面人转头望向远方飞来的银瓶,微微诧异。
“貌美如花的沧州牧有孙女了?”
阿婆淡定道:“只是个客人而已。”
银瓶瞥了一眼,瞬间明白了阿婆的意思。
“阿婆,你这茶馆烧了,要去哪喝茶啊?”
黑面人轻轻伸手,对阿婆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
阿婆并未挪动脚步,而是隔空对着银瓶说:“客人,你先走吧,老婆子看着你离开。”
银瓶挪动步子往后退去。
“哈哈哈,沧州牧已经老成这样了吗?一个客人而已,就有感情了?”黑面人鄙夷道。
阿婆苍老的声音传出:“比不得牧使大人,老身这茶楼就那么几个客人。”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雾当中。
银瓶回到了古树下坐下,彻底没了去路。
一缕暗香传来,睡意来袭,昏昏沉沉。
两位黑面人将银瓶套入麻袋中,往东麟城去。
……
冬去,夏又来。
萤望着烧焦、狼藉的阿婆茶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