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还没交代遗嘱,田契地契没分清楚,家传的宝贝物什更是不知所踪,我爹他千万不能死啊!”
李敢咬牙切齿,当真想跳起来抽死这丫不成器的。
“李大放心,令尊虽然久病在身,暗疾缠绕,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李敢心中奇怪。
嗯?为何这郎中的声音如此耳熟,只道这郎中是哪个不肖子孙请来的行脚医生。
“大哥,父亲操劳了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若是能安静走了,也是喜丧,要不就别折腾了,让他老人家好好歇息歇息。”
二儿子浑厚雄壮的声音让李敢气得跳脚。
好你个老二,你老子我还不想死!他娘的亏老子最惦记你,每年给你家分去最多的腊干,你就是这么对老子的!
“我同意二哥的想法。老爷子四世同堂,人间苦乐都已经尝遍了,枯守着这座茅屋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给他老人家风风光光办场大丧。”
老三,我老汉谢谢你,你们三兄弟全指着你们老子死。
李敢纵使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也改变不了结局,他很清楚自己的命完全攥在了三个儿子手里。
老大冷笑一声,“呵,风光大葬,说得好听,谁来出钱?你——老二?你家大儿子嗜赌成性,把家产田产押给赌坊。还是你——老三?你二儿子刚娶完媳妇儿生完娃娃,家里快揭不开锅。”
话毕,几人齐齐沉默下来。
“你们几人商量好没有?我可提醒你们,时不我待,错过天时,纵使我医术高超也没有办法活死人肉白骨。”郎中提醒道。
老大一锤定音,“我是老大,听我的,救!而且必须得救醒了,别整得神志不清半死不活的。”
“哎哟,你就放心吧,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我妙手神针的厉害。”
虽然话不好听,但总算晓得了自己能活下来,李敢也松了口气。
但转念又一想,这“妙手神针”的称呼怎么如此耳熟?
他娘的,老子想起来了。
去年隔壁村张大柱染了风寒,也是请的这位妙手郎中。三两针下去,原本体壮如牛的张大柱顿时口吐白沫,当场撒纸钱!
这群不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