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烟雾缭绕,香水味和烟味混杂在一起,使空气污浊起来。
一辆辆车在剧院门前停下,穿着和服的女子用小巧精致的折扇挡着半张脸娇笑,手挽着披着黄皮的男伴缓缓走进剧院,木屐的哒哒声渐渐消失。
门,缓缓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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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未能照到的地方,无数暗影匆匆忙忙,只为了将这座剧院变成这些侵略者的坟墓。
夜渐渐深了,戏早已开场多时。
黑夜里,大批人马正悄无声息的向乌城奔赴,同时他们发现还有一股势力也在赶往乌城。
徐盛已经被周鸣一枪送到地下见阎王了,死时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不相信周鸣大胆到不怕徐家的报复,更像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地丢了命。
而那最后的一点怨恨值也早在玉雀陷入敌手的那几天里烟消云散。
周鸣的伤还没好,但他还是亲自带着兵马来了。
对于徐盛,他恨不得啖其之肉,一枪崩了徐盛根本不能解心头之恨,只是他要赶紧去就玉雀,没那么多时间花在徐盛身上。
匕首又割掉一个敌人的喉咙,血溅到他的脸上,反射的冷光映出他坚毅的眉眼。
城外敌人的岗哨渐渐被清理干净。
周鸣心乱如麻,如果不是怕敌人发现玉雀的身份,他早已带着人马杀了进来。
他的消息网告诉他敌人将会在今晚会聚集到乌城剧院。
剧院!
周鸣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手背遮住双眼,喉咙里挤出几声压抑的笑。
玉雀,有很大的可能还活着!
他已经不敢要求别的了,只要玉雀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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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见哑奴她叫我把乌云扯乱”
“喂呀……”
“抓花容脱绣鞋扯破了衣衫”
……
“猛然间又只见天昏地暗”
“絮都的怨魂鬼站立面前”
“打鬼,打鬼!”
灯光打在玉雀身上,这一刻他是玉雀,又是赵艳容。
丈夫被陷害,自己被迫归家,昔日千金小姐为了保全清白只能装疯卖傻。
随着戏词曲调层层展开,赵艳容的悲愤辛酸流水般扑面而来。
戏声隐隐飘出剧院,一群洋车夫蹲在墙角,用割好的纸卷了一点烟叶,昏暗的角落陡然亮起一点橙红。
剧院门口只有两个日本兵在把守——大抵是觉得乌城已经尽在掌握,才如此漫不经心。
“老大,你说着戏唱出来也是咱们的话,这小鬼子听得懂吗?”
“别说话!”那车夫带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低声呵斥道,“待会儿注意指挥,配合里面的同志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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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先皇当年……指望江山外代,永保平安,谁知你这昏王贪恋酒色,不理朝纲……”
“我想这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你一人之天下……”
玉雀在高台之上嬉笑怒骂,水袖翻转,人是戏中人。
台下人目光全聚集在“赵艳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