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起的?”那个带着眼镜的人扫了他们一眼,问道。
待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便示意玉雀他们把行李都打开。
他们唱戏的,上到珍贵的头面戏服,下到胭脂水粉和杂七杂八的道具,都是戏班子走到哪儿便带到哪儿。
这会儿箱笼一打开,别人瞧一眼里面的家伙什,就能明白他们是干这行的。
他伸手拿出一副头面,扭头跟旁边一个看着要高一级的日本人说了些什么,那日本人的眼神在戏班众人身上来回扫,最终点了点头,一挥手,叽里咕噜吩咐了一句。
“你们滴!跟着走!”
众人被单独带着上了一辆破破烂烂的大车,车一开动,玉雀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了一下。
“师傅,我们这是要被拉到哪儿?”他问了一句。
有胆子小的,早已经哭了起来。
宁庆明叹了口气,道:“师傅也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现下看着,咱们应该是死不了。”
“真的吗?”
“呜呜呜……”
“师傅为什么这样说?”
宁庆明看着四周的断壁残垣,咬着牙道:“只怕……小日本是要我们,给他们那些当官的唱戏啊。”
“不行!”陈展大喊一声,声音伴着呼啸而过的风。
热血刚上来就被冷风吹了个散,陈展眼睛红了起来,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
是,他们是唱戏的,是如同蝼蚁一般的人,可是他们从小唱的戏里既有痴情缠绵,还有忠肝义胆,更有家国大义。
可现如今,他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