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了秦止戈,她哪里会跑到这贫苦之地来找罪受。
当年本来陛下都属意她成为镇北王妃了,偏偏杀出来一个楚横波。
她不甘心,特意跑到这靖北城来会一会他,果不其然是勾栏院里出来的贱种,净会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明明是一个男人,偏偏勾的秦哥哥为了他抗旨不娶,害得她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什么“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都是那些酸儒作的破诗,一个男人偏偏生了一张她这个女子都嫉妒的脸,不男不女的,那些文人还写诗大肆称赞。
她每次看见楚横波那张脸都想用刀给他划烂了,偏想看他那双眼露出痛苦哀求才好,好叫他再也不能勾引人。
后来本以为秦哥哥总该认清那人的真面目了,没想到秦哥哥堂堂王爷竟是彻底没有了娶妻之意,也不知道那个贱种到底给秦哥哥下了什么迷魂汤。
杜琦玥想起来就恨的牙痒痒,她为了让王爷能看见她的好,舍弃京城的繁华跑到这北地一住就是五年,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她,几年了秦止戈都视她如无物,每次相见自己能得到的除了冷漠就是无视,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舍弃女儿家的骄矜自持主动一回,却被秦止戈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打击的再也不敢主动上前。
今年父亲整寿,自己不过离开三个月去京城给父亲过寿而已,竟叫那贱种趁这段时间又勾上了秦哥哥!
按自己本来的想法,是要在家过年,来年三月再启程前来靖北城的,那时候战争也差不多结束了。
若不是白旭的姐姐与自己教好,从白旭的家书中得知此事,自己怕不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这回定要揭穿那贱种的真面目,好叫秦哥哥不会再被他蒙蔽。
“回小姐,大约再过半刻就轮到我们了,小姐再等等。”那被唤作“诗夏”的侍女去前面看了看,又回到马车前回话。
“小姐可是冷了?女婢见那茶棚里有热茶和汤饭,不如女婢去买些来给小姐暖暖身子?”
“那茶棚如此脏旧,看着就不干净,本小姐若是吃出病了怎么办?”
杜琦玥看了看茶棚,一脸嫌弃,还故意用帕子在鼻子前挥了挥。
茶棚离得不远,杜琦玥说话也没降低音量,正好叫那店家听了个正着,卖茶水吃食的,谁听到别人说自家不干净都要不高兴,性格硬气些的还要出来理论理论,而北地水土养出的人从不缺硬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