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窗户太过老旧,桑榆铆足了力气,伴随着被淹没在嚎叫声中的让人牙酸的响动,这窗户真让桑榆拽开了。
桑榆的手豁了一个口子,她随意地在衣服上蹭掉血迹,悄悄翻进了衣帽间。
幸好刚刚发生了事端,那个在换衣服的人来不及把自己的衣服塞进柜子里。于是它大大咧咧地躺在供人休息用的长椅上,桑榆正好行便。
这外衣有些大,她穿上时撑不起来,颇有种不三不四的滑稽感。但没关系,她套走这件衣服又不是为了在医生护士面前蒙混过关。
虽然她有想到可能会不起作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门没有关,大咧咧地敞开着。桑榆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确定没有在附近听见脚步声之后,她便探出头去,大厅也是空荡荡的一片。
时机正好,桑榆猛然直起腰,给怀里藏着的咩咩塞了点吃了贿赂,小声告诉它待会安静一些。
咩咩很瘦弱,整只猫并不大,藏进桑榆的怀里并不算明显。
把咩咩安顿好之后,她便往楼梯走去。而奇怪的是,她真一个人都没有遇到,顺利地摸到了三楼。
三楼也有病人在闹事,扒拉着走廊上的窗户不肯下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些什么,桑榆听不大清。
不过医生被硬控着。桑榆想了想,那条走廊是必经之路,她想要去林志远的病房,就必须经过那个医生。
桑榆看了看自己蓝色的裤子,又看了看医生白色的裤子。
思考两秒过后,她站得笔直,让咩咩挂在了自己后背上,随后双手插进白色外衣的口袋里。在那个病人说自己要跳楼,情绪最激烈的时候,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那个医生只瞥见一抹白色,并未过度在意,他对自己的病人好声好语,像哄小孩一样地劝。劝到回来受不了了,脸色如霜,伸出手抓住病人的腰腹。
医生比病人小了整整一圈,力气却仿佛比它大太多太多,轻而易举地就把人薅了下来。
这时,桑榆已经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的门,藏了进去。
林志远端坐在桌前,拿着笔在纸上乱涂乱画,哪怕是听见开门的声音也不回头,依旧固执地把纸张划得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