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戴安去扶跪在地上的年轻人,他的脸白着,涕泪横流:“我叔他们还没回来……”
远处灯笼光组成游龙,在风雨里闪烁翻滚。桑榆披着一条毛巾,听见他哭得声音嘶哑:“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啊!”
“回不来了。”徐阮开车的手法极度粗暴,前车玻璃上糊着泥浆和不断流淌而下的雨水,“说不定已经被拆了变成蜡烛了,收收心歇起来吧。”
呜呜咽咽的哭声不绝于耳,徐阮的车开得再癫狂也没办法把他们的心扯回来。桑榆呼吸还有些紊乱,腿部传来绵长的疼痛感稍稍减弱,她接过姑娘递过来的矿泉水。
车上只有五个人,这显得能容纳三十人的大巴空荡荡的。哭声如细密的针扎进每一个人的心里,除了徐阮。
她和大巴车斗智斗勇,方向盘打得像风火轮,脸上表情尽是不耐。
见徐阮没有说话的意思,桑榆便问刘戴安:“你们是怎么拿到大巴车启动的钥匙的?”
“不是拿到……”刘戴安也浑身湿漉,精神状态比她还要萎靡,“是徐姐抢的……”
刘戴安没什么精神地给桑榆分享徐阮的战绩:“徐姐掀翻餐桌之后,顺手拿起筷子戳人眼睛。她第一个戳的就是那个司机……”
“徐姐戳完我就听见惨叫声,扭头就看见她把钥匙塞我手里了……”
“他不愿意给我就硬抢呗。”徐阮插话进来,“虽然我科目三还没考过,但这车照旧开地好吗?”
桑榆眨眨眼睛,雨仍然在下:“你没考过科目三,知道怎么开大巴车……”
突然一个急转弯,车身在山体狠狠剐蹭而过,车里坐着的四个人被甩得七荤八素。桑榆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水吐出来,勉强接完了最后一个音节:“……吗?”
徐阮抹了把脸,声音带着自信:“我开挂,问题不大。”
好吧。为了避免模拟现实太严重导致丢失观众,一些比较专业的操作都有指示。比如那天桑榆翻精神病院的电脑,随便点两下就跳转到了她想要的内容。
“还要好一会才能开出山区,桑榆儿你恢复得怎么样了?有空的话帮我整理一些攻略。”徐阮靠着椅背,开车开得连连犯困,“或者你来开,我去写。”
“徐姐,她刚刚跑上车……”刘戴安有些惊诧,“攻略是什么……?徐姐,你不会还要做这里的旅游攻略吧?”
她这般说着,桑榆却站起了身:“我替你开,我和你任务不一样,没办法帮你做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