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出来的？”

只见白炼用下巴朝着约翰神父跟老人的方向抬了抬，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不然这两异邦人为啥要用大唐官话吵架？”

景页跟王芸两人一愣，这才反应了过来，面前的这两位来自异邦的传教士正彼此用着并不标准的大唐官话互相驳斥着对方。

或许是约翰神父在一起时间太久了，导致这口音怪异的大唐官话听起来都自然了许多，以至于忽略了这老人同样也是如此。

“我觉得或许是约翰太过生气，以至于忘记切回家乡话了。”

王芸这么猜测着。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此刻的约翰神父在听到老人的解释之后只觉得心口处正有一团火在烧，灼得他胸口几欲炸开。

他很确信，如果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老人的话，自己说不定早已压不住怒火一拳砸上去了。

只见约翰神父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你所做的一切都经过了主的同意？你的意思是你得到了神谕？”

也不能怪约翰神父如此生气，要知道在他的信仰中，得到神谕这种事情只有教廷的掌控者教皇身上，才有可能发生，而除了教皇，便只有恶魔才会直接通过伪装的神谕来蛊惑世人。

所以老人的话在约翰神父看来，几乎跟承认自己与恶魔有勾连无异。

而老人自己显然也明白这点，只见他突然用手握住了自己胸口处挂着的十字架吊坠，表情肃穆的虔诚说道：

“我，柯林·威尔斯，作为神的仆人在此起誓，若我的信仰掺杂了半分杂念，便叫我的灵魂跌落炼狱，永日被那烈焰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