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赵怀义都没想到,景页四人会走得如此匆忙,就像是在逃离着潮州城一般,迫切与凝重是他们脸上的主色调。
在告知了自己他们会尽早离开后,仅一天的时间内这四人便准备好了各自所需要的东西,紧接着第二天一早,便骑着马往襄州的方向离开了。
赵怀义站在潮州城的城北大门处,遥望着景页四人离开的方向,沉默无言,他本想今早过来给四位特使送行的,可没想到景页几人似乎没有让他送的打算,听城防守卫说,他们四人是天刚亮便离开了,行色匆匆。
“这是怎么了?潮州城的事情不应该是结束了吗?他们怎么这副样子?就好像……”
赵怀义疑惑的呢喃着,心有不安的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城内景象。
刚下过雨的街道湿漉漉的,崎岖不堪的路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水洼,来往的行人们身着麻制的衣物,他们或在对话,或在喊叫,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距离的原因,赵怀义看着城内百姓们来回为了生计忙碌奔波着,却无法从周围的嘈杂声中听到一丝人声。
此刻在赵怀义的眼中,这些百姓就像是水里的鱼一样,嘴巴不断张开闭合着,却没有一丝声响,而他们的眼睛也如同水里的鱼一般,鲜有眨动。
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几乎达到了巅峰,就在这时天空划过了一道惊雷,巨大的声响震的赵怀义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一旁的贴身侍从见状赶忙扶住了他,关切的问道:
“赵大人!您怎么了?”
赵怀义满脸冷汗,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愣住了,呆立半晌后这才问道:
“你刚刚可有听到雷声?”
侍从闻言疑惑的看了看天,随后又看向赵怀义摇了摇头道:
“小人未曾听见雷声,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雷呀,大人您是太累了吧?”
赵怀义不再理会侍从,再次看向城门内的景象,但此时心头却不再有任何不安的情绪,转而被怅然若失所替代,就仿佛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究竟忘记了什么呢?这不重要。
而摇篮内的沉睡不会再被打扰,这才是最重要的。
……
以景页四人现在的速度,襄州城与潮州城之间的路途大约需要八九日的时间,这些日子里他们星夜兼程,除了必要的休息与补充体力,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赶路,因此仅过了六日,他们便已来到了襄州城附近,远比预期的时间要早到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