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刘备这般言辞,那世家主母瞬间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直直地吓瘫跪在了地上。
她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脑袋如捣蒜般磕个不停,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闷响。
口中还不住地认错求饶:“陛下明鉴!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女儿嫁给他这一个无能之辈!绝非是看不起陛下律法啊!”
“哦?”
刘备一边扶着一脸苍白的梁山伯缓缓坐下,一边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那跪在地上仍在颤抖着不停狡辩的世家主母。
刘备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说道:“当年我刘备也不过是在幽州织履贩席罢了。
你既然连梁大人这样靠自己本事考上县令的都看不起,那么……估计你也肯定看不起织履贩席的我吧?
那你现在跪在地上,想必内心是极不服气的吧?”
世家主母听到刘备这番话语,惊恐之色愈发浓烈,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她急忙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回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
“不敢?有什么你们不敢的?侮辱我大汉官员,侮辱我大汉法律,侮辱我大汉百姓,那么再加上个看不起我这大汉皇帝,也很正常吧!”
刘备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如今表现得万分惊恐的世家主母,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彻骨的杀意。
……
这些天收到的情报,整个扬州简直就是腐朽不堪、烂到了骨子里。
所谓的繁华,所谓的盛世,全然是这些世家之人的虚假表象。
他们何等嚣张跋扈,大到郡守、太守之职,就安排世家嫡系子弟去争权夺利,小到县衙县令,就安排旁系子弟去角逐。
最为奇葩的是,这些人居然连县衙的侍卫乃至看门的门卫都不放过了,都要安排自家下人或者远房的落魄亲戚进去任职。
整个扬州明面上赚钱的店铺,背后老板都和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
有些胆大妄为的甚至直接公然商议那个地方的生意归那个家族所有,全然不顾王法,将扬州视作他们自家的私产。
刘备当初看到这里的时候怒目圆睁,紧握着拳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怒火几近喷薄而出。
他甚至在脑海中无数次地构想,自己对着那些世家大族愤怒地质问:“是不是还要把你们家养的狗也安排入县衙吃上一份俸禄?”
这些世家之人,个个贪得无厌,那狰狞的面目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财富都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