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摆州将阻碍一一抛出来。
“远的不说,就说宛京,清廷时期,户部尚书张霖玉在组建大清户部银行时,曾号召宛京各大票号入股却被一致拒绝。再后来又有大臣想拉拢晋西票商入伙津门官银,同样遭到了票号财东们的果断回绝。不仅如此,晋西票商们还下了明令,无论票号亦或个人都不得参与入股。”
说罢长叹一声,“你可知这些票商为何如此固执?”
白灵筠沉默良久,想到了沈啸楼的乾元银号。
哑声说道:“因为票号真正的掌权人,是各地军阀。”
自清末,票号已经走向衰退,可直到民国中后期,各地依然存在大量票号,开通的业务也仅限于存放款,既不做投资,也不做抵押。
商人重利,这种失去利益的票号早已没有存在的价值,然而没有价值却屹立不倒,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的通。
那就是,各地军阀需要这个银钱周转的机构!
所以归根结底,并不是票商们不想入股,也不是票号不想融资,是他们不敢忤逆头顶上那些执掌生死大权的军阀。
钱摆州无奈苦笑。
“想让各地票号融资就是个死结。”
牵扯到了各地军阀,白灵筠也无话可说了。
钱、枪是军阀的命根子,别说是中央银行,便是大总统也撼动不了分毫。
“喂,我说两位金融巨子……”
景南逢捏着一根筷子敲打着瓷碗边缘。
“你们怎么就没想着问问我的意见呢?”
二人闻言,蓦地神情一震,步调一致的转头看向景南逢。
对啊,怎么就把他给忘了!
眼前这位可不就是个活脱脱的大军阀头子吗?
景南逢咳了一声,被两头饿狼似的眼睛盯的后背发凉。
“我可有言在先,你们要是把我那点家底全败光了,我变成饿死鬼也要天天晚上砸你们家房门要饭去。”
钱摆州目光灼灼,一掌拍在桌子上。
“那还等什么呢?走走走,跟我回去!”
说罢,一手一个,拉起二人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