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们姐弟的照顾。”
强子话音刚落,李月娥就端起酒杯邀请他碰杯,在草原上他跟这女人喝过酒,知道她的酒量不错,于是也不推辞,跟她碰了一杯。
“我来走个通关吧,从马叔哪里开始。”
强子重新倒满酒后,端起来朝马存钱说道。
老头受宠若惊的就要起身,却被强子用手下压挡住。
“马叔你坐着就行了,以后我们在一个锅里搅饭勺,就是一家人了,我在村里是你们的晚辈,千万不要把我当成老板,另外你们虽然是喂马的,却并不低人一等,在咱们这里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马存钱吱唔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端起的酒杯也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喝下。
强子笑了笑说道:“马叔喝酒啊,你这么尴尬让我都有些不知道该说啥了。”
听到这话马存钱才一口闷了杯中酒。
“对了马叔,你这名字是大名还是小名啊?”
为了缓解马存钱的窘迫,强子问了个闲话。
“嘿嘿……我们祖孙三代都是贫下中农,也没啥文化,我大那一代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又不想我继续受穷,就给我取了这么个日吧欻名字,可惜我一辈子也没存下几个钱呢!”
“哈哈哈……”
其他两个老头听到这话都笑了,他们跟马存钱是一代人,知道他这名字本就是大名,也知道他说的一辈子没存下几个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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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存钱一辈子命运不济,光是老婆就娶了三个,那年头娶妻并不需要花多少钱,但是三个老婆给他生了六个儿子,于是老头就一辈子苦哈哈的为了儿子活命,存不下钱也倒是真的,不过现在日子好了,他的六个儿子都很孝顺。
“老板哥,他说的日吧欻是啥意思?”
李月娥突然问道。
“哈哈哈……”
在座的一桌人全笑了,除了李氏姐弟。
“嘻嘻嘻,娥子姐,日吧欻就是比较熊包的意思,是贬义呢,不过在我们西京人来说,并没有啥实在意义,就是个口头禅了。”
“哦、这样子啊,你们西京人说话跟奇怪呢,像什么瓜皮、砍头子、怂式子、焖种、今天又学了个日吧欻,真是挺难懂的!”
李月娥嘀咕道。
强子等人听的有些蒙圈,这一段时间这一对姐弟并没有离开过农庄啊,这些污言秽语是从哪里听来的。
强子看了看妞妞问道:“闺女,她这是跟谁学的?”
妞妞也是听的面面相觑,摇着头道:“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然后她转向李月娥问道:“姐姐,你这都是从哪里学到的,这都是骂人的话?”
李月娥瞪大眼睛:“村里啊,那些下棋的人都这么说,你个瓜皮、你个砍头子……又或者你个焖种(笨蛋)。”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姐弟俩住在韩继发的家里,他家在村子南头,回去是要经过两个小卖部的,哪里是村里的闲人聚集地,下棋的,打麻将的,可不就是说啥的都有吗!
“呵呵呵,阿月,这可不是啥好话,以后尽量别说,这在我们当地熟悉的人当中不算是骂人,但是从生人嘴里说出来,就是骂人的难听话了。”
李月娥吐了吐舌头,一副尴尬的表情,酒精让小脸有些微红,这么一来就有些憨憨的可爱了。
强子看到这里,心里突然有点莫名的失落,以前武娜娜经常会吐舌头,做了啥糗事或者尴尬的话也会如此,可是现在她却已经抛下这一大家子人,独子去了西方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