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说：“如果以项目来对比，这玻璃的价格就不值得一提了啊！这个可以跳过。今天太多议题了。倒不如吃了再说？”

老程哈哈一笑：“中午就随随便对付好了，我觉得呢，今天谈得好，可以晚上摸摸杯底？”

“这个建议好！”小飞也哈哈一笑，“我赞成。不过大伙儿可别心里咯噔一下啊！我们这里，你可以用可乐汽水甚至茶水替代酒水，我一点都不介意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小马、小许还有阿栋，你们现在知道了。”

中午让矮仔成送了快餐过来，大伙儿就对付着又算一餐。吃完之后，短暂难得的半个小时休息时间，我和老程、小飞还有龙凤哥四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大榕树，一种吃饱后短暂的大脑断片感慢慢升腾起来，想说什么，但大家都没说。反而是马岩柏、许家辉和阿栋三个人，和可可应验他们几个打成一片，有说有笑的。

“瞧瞧，这就是代沟啊！”我指指这几个年轻人，“其实我也不算老啊！尤其是老程在场的时候。”

老程哈哈大笑起来：“我也不老啊！人老心不老不是？”

小飞说：“你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老程摇摇头：“若不是老虎现在是保护动物，早就给我三拳搞定了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信，我信你个鬼！”我笑着说，“不过也确实难为了你啊，还要传帮带。”我指指那三个年轻人。

“没法子啊！”老程说，“哎，林凡，我就纳闷了啊，人康总就将这两个项目卖给你或者说是送给你度假村，不自己玩了啊，你怎么还要吃进呢？你没看国际形势？”

龙凤哥及时当了我嘴替：“国际形势？我们不就一个度假村嘛！牵扯这么大？”

老程说：“日本核污水排海了啊！240天到达我们中国的海岸线，这污染，就是祸害子孙后代啊！海景房该狂降了，海鲜不敢吃了，海边游玩也一样吧？人都放弃了，你却反其道行之？”

我摆摆手：“哎，这是国家层面的事，我们能怎样？再说了，来海边，也不一定玩水吧？看海景也行吧？何况，我们这距离海边还有一段距离呢！从度假村的设立开始，主打的就不是海边啊！而是山。所以，你说影响嘛，应该有，但是也至于要杞人忧天。那，你看看我们的预定情况。”我将手机里的预订系统打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排期，“在商言商，危机出现时，也是危在前机在后，危机危机。我不排除可能有恐慌性的退定情况出现，那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看前两天上海，日式料理店居然排起了长龙，好像是在吃最后的晚餐似的，至于吗？当然了，你问的我为什么还要加码，我们这算不算是大象骑单车？我觉得像，又好像不是算是。这污染，应该有，见步走步吧！说实在的，听到这消息，我的心里啊，和大伙儿一样郁闷！这日本政府也太不负责任了！把风险转嫁到全世界。哎，你说渔民们是不是挺不好过啊，这日子。”

老程说：“我觉得呢，度假村的日子也应该不会太难过，但是潘总在村门口的那个项目，我说最好还是不要上了，缓一缓。虽然说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当然希望这项目推进了，我有项目设计啊！但是从都是度假村股东的角度来说，这项目就看不到什么好的前景了。人家都卖不掉，你还来新起？对吧？”

“那好，我现在就和潘若安说去。”我一本正经的准备打电话，给老程一把拦住了，“别啊！我就一说，还没完全论证呢！你的市场调查报告，这么久都还没出，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啊！如果潘总一定要上这项目，我这设计院不可能将这生意往外推不是？你还打电话替我说不？别别别！拜托你啊！就当我没说过。”

小飞笑了：“话头又是你自个儿挑起的，现在灭火的又是你。我说老程，你这样可不行啊！今晚，先自罚三杯。”

“和你们在一起啊，自罚三十杯都心甘情愿！”老程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帮家伙，好玩儿！”

过了一会儿，饭气下了去，老程拍拍手集结：“我们继续！”

这回轮到可可出场了：“我是采石场项目的负责人。这个项目啊，快速展开，这得多谢龙凤哥的在各个部门之间长袖善舞啊！这个采石场，我们的设想是一个剧院，类似古罗马或者古希腊的设计，我说的设计，不是照搬，而是要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来调整。首先，风格一定是中国元素的！这最大的体现在哪里呢？有请我们的画家！这最大的元素就是他的杰作。”

老程举起大拇指：“画家，又是你啊！厉害！厉害！我每次来看你的《南中国海岸线》，就有想据为己有的念头。你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让我有了偷东西的想法呢？”这点赞的角度，也只能有老程这老狐狸才能说出来的，哦，叫老江湖吧！其实我们叫他老狐狸还是老江湖，都算是尊称，没有一点贬义。

画家也不客气：“我要将我的作品《南中国海岸线》改进一下，然后在这环回场地做成高度是180公分左右且360度的环回石雕！全长大概100米，基本和插画差不多长吧！就是放大版！至于雕刻工艺，就是老庄团队的事儿了！我构想的，这幅画是能动起来的！对，石雕，动起来！比如说，其中的场景银海湾这一幅，在海上的渔船，是能移动的，但是你又拿不出来！我这样说，大伙儿可能不太能理解是吧？这么说吧！就是我们经常看到的石狮子嘴里的那个球！那个球，不是放进去的，是石狮子嘴里原有的石块雕刻出来的，这些渔船的雕刻，原理大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