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进逃了?
赵云心中一喜,这是个好消息,他原本还准备攻打坚城晋阳,现在倒省事了。
至于逃走的委进,赵云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并州州府晋阳城。
如今,上党被他把控各处要塞,已是他囊中之物,北边雁门五县也已拿下,现下委进跑路了,太原郡丞来请降,太原也将唾手可得。
如此,上党、太原、雁门三郡便能与代郡连成一片,他的势力范围,从幽州可直抵中原,对冀州有西、北两个方位的压制。
一旦与冀州袁绍再开战,他便能从幽州、并州两个方向打击冀州。
还有一点,上党素有“得上党可望中原”的地理优势,不仅可以东进打击冀州,还能南下中原,其战略意义极其深远。
很快,赵云在署厅见到了太原郡丞派来的人,这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文吏,中等身材,眉清目秀,对赵云躬身施礼道:“在下郭阳,见过幽州牧!”
太原人姓郭?
赵云若有所觉,笑道:“先生免礼!先生姓郭,莫非是八俊之一郭公的后人?”
这个八俊,不是以刘表为首的荆襄八俊,而是比刘表等人名声更大,威望更高的东汉八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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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口中的郭公,乃是汉顺帝时期名臣郭遵,此时郭遵已经作古二十多年,郭遵之子郭全,曾担任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家世极为显赫,在太原是实打实的名门望族,比此地王允家族祁县王氏更盛。
听赵云提起自己祖父,郭阳神情一振,暗道:赵云匹夫,倒也有点见识!
“正是祖上!”郭阳拱手一礼,语气极为自得。
“先生请入座!”
赵云肃手相请,也不在意对方语气自得,毕竟人家有个牛逼的祖宗,确实是人家的本钱!
“谢幽州牧!”
郭阳道了谢,却并未入座,连忙道:“委伯前触犯幽州牧虎威,此乃委伯前独断专行,非太原军民之意!今,太原上下愿开城以迎幽州牧!”
委进跑路了,晋阳上下害怕遭到报复,将罪责全部往委进身上推,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赵云沉声道:“既然是委进一人所为,便与太原上下无关!”
“谢幽州牧宽宥!”
郭阳躬身一拜,告辞道:“在下这就赶回晋阳回命!”
赵云挽留道:“郭先生一路风尘,吾已命人备下菜肴!”
郭阳微怔,拒绝道:“谢幽州牧盛情,在下受郡丞所托,职责在身,需尽快赶回晋阳传达幽州牧宽宥之情!”
郭阳执意要走,赵云也不再挽留,微微拱手道:“郭先生一路顺风!”
“告辞!”
郭阳躬身回礼,当他退出署厅转身时,脸上荡起一丝不可察觉地冷笑。
待郭阳走远,已经看不到背影,厅中典韦不忿道:“主公盛情相邀,这姓郭的却不识抬举!”
赵云目光深邃,不置可否。
“随我去俘虏营!”
丢下一句,赵云大步朝厅外走去。
典韦赶紧跟随………
前日,郭图、王方被高顺一触即溃,郭图拽下白亵裤投降,保住了小命,成为一名“光荣”的俘虏。
而王方比较惨,他咽气时才想起自己亵裤也是白色的,错失了摇起来。
郭图、王方麾下一万五千人,除了被高顺麾下骑兵斩杀的千余人,仅有数百人侥幸逃脱,近一万三千人被俘虏,安置在祁城东门外的营地里。
这些俘虏都被扒掉了衣甲,只有一身贴身的单衣,从前日被俘虏到现在,已经饿了两天两夜。
郭图这个“光荣”的俘虏,此时蓬头垢面,饿得头昏眼花,看啥都像吃的。
“啊!”
吕横威一下推开郭图,痛呼:“军师,这是末将的手!”
就在刚才,一不留神,郭图捋开吕横威的衣袖,一口咬了下去,鲜血直流,疼得吕横威面目扭曲。
“这明明是羊炙!”
郭图一把抱住吕横威的手,流着哈喇子。
吕横威真想给郭图两个嘴巴子,可他又不敢,一手死死顶着郭图脑门,急声道:“军师,这真不是羊炙,是我的手!”
“谁叫郭图?”
正在这时,两名虎背熊腰的白袍军士从前方走来,边走边喊。
郭图饿昏了头,一心要咬吕横威的手,吕横威对两名白袍军士大声道:“他就是!”
说着,一手死命顶住郭图脑门,害怕再被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