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常人,在得知扶罗韩大军压境,必定会亲自领军防御,而太守却非常人,偏要反其道而行,趁机绕道杀入草原。”
“而妙,就妙在太守对每一步的把控,几乎是完美的,去年屠戮草原清空高柳以北鲜卑部落,为今日南逃做准备,若是去年没有解决高柳以北扶罗韩领地内的鲜卑部落,太守应该是不会深入鲜卑王庭的,因为在后有追兵,前有拦路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回得来。”
“而如今,魁头已死,鲜卑内部必乱,那么在代地的扶罗韩,一旦得知他的大单于兄长死了,必定会马上赶回草原,因为鲜卑人的规矩是兄死弟继,他是最有资格的,可他却被太守屠掉了根基,他几乎不可能登上单于位,但以扶罗韩的性子必将不肯罢手,王庭必将掀起腥风血雨。如此,太守不仅巧解了九阳关外危机,还能让草原更乱,可谓是一举多得。”张辽话语里对赵云的谋划可谓是佩服至极。
“张司马还没有回答我,两千边地精骑换魁头一命值得吗?”张辽能看穿他的数月的谋划,也非常人。
“岂止是值!此乃国之大幸!”
张辽道:“如今魁头一死,本就蠢蠢欲动的鲜卑诸部,必然内乱;而鲜卑内乱一起,没有数载是难有分晓的;那么至少在数年内,大汉北疆是不会再有鲜卑奴大举南下之祸,此皆乃太守之功也!。”
张辽雁门马邑人,边疆出生的他,深知鲜卑人给汉人带来的无尽苦难!赵云一番谋划,可使大汉北疆安宁数年,居功至伟。他来到这里,其实就是想表达心中的感激。
赵云笑道:“我就想问问张司马,是在何时看出我的一番谋划?”
张辽远在西面数百里外的雁门,在这个出门靠走,通讯靠吼的时代,张辽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真的很让人好奇。
“在下,是在今日从鲜卑王庭南逃时,一路通畅无阻,幡然醒悟的!”
“张司马,不诚实啊!”
赵云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你张辽远在雁门,对我在代地所作所为,知道的清清楚楚,光靠南逃通畅无阻,就能知道这么多?
张辽知道瞒不过赵云,索性干脆道:“在下家族一直以马业为主,与内地马商多有来往!”
“苏双告诉你的?”
赵云马上问道,张世平去年被他搞死了,在代地的马商就苏双一个。
张辽点头道:“是苏世叔将太守的事迹传书雁门的!而看出太守谋划,确实是在南归时,结合苏世叔提供的消息,推测出来的!”
“张司马,年纪轻轻见微知着,未来可期呐!”赵云忍不住对张辽赞美,果真是有名将之资。
年纪轻轻?你很老吗?
张辽一怔道:“太守昨日不是说,只比在下痴长一岁吗?”
张辽暗道:你这口吻,感觉我就是个小辈。
“哈哈哈!”
赵云侧首看向夜色中的张辽;自己居然用长者的语气说张辽年纪轻轻,难怪张辽要这样怼过来,是啊!我今年好像也才十七岁。
赵云不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