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前,她从来没留意过莫煦北长什么样。
那天之后,他在她的眼底越来越清晰,从五官长相,到身形轮廓。
专车来得很快,一路上,张梦玲和莫煦北都没有说话,二十几分钟,专车停在张梦玲家的楼下。
张梦玲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关车门前,她微微弯腰看向车内,莫煦北的五官隐匿在昏暗里。
深夜寂静,静到她能听见自己又快又响的心跳声。
“我回去了。”她说。
莫煦北点头,“去吧。”
张梦玲慢慢关上车门。
往单元门走了几步,身后的车还没启动。
她忽地转身,回来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落,露出莫煦北消沉清俊的面容,“怎么了?”
“我不知道司阿姨为什么那么对你。”张梦玲看着莫煦北包着纱布的腕部,片刻后抬起眼,眼底有坚定的光。
“但一定不是你的错。”
莫煦北一怔。
不是他的错吗?莫丞和莫沾衣陪他去医院的时候,关心之余,也埋怨他不该把司瑾彤二十多年前做的事捅出去。
那天莫丞在现场,知道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那段录音。
没有那段录音,司家最多把司瑾彤送出国吃点自力更生的苦。
正因为那段录音,司清城动了送司瑾彤去吃牢饭的念头,也因为司清城要告司瑾彤,司瑾彤才失去理智,拿刀伤人,彻底惹怒了司老夫人和司老爷子。
这还是事发以来,第一次有人坚定地告诉他,他没错。
哪怕张梦玲只是个局外人,看待问题也不全面。